贺渊是跟他们一块儿坐的火车,他这样的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但在路上也没抱怨过什么,于叔甚至学着贺渊的模样和衣在硬座上入定,但没过三分钟他就败下阵来,嘴里嘀咕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由此对贺渊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长途火车漫长而枯燥,但众人七嘴八舌,都在谈论这次的经历,原本诡谲离奇的行程,在远离罗布泊那块神秘的地方之后逐渐淡化,离家越近,大家的情绪也就更加高涨,萧阑尤其常常和贺渊待在一块儿,连陈白想对萧阑进行一场严肃的思想教育也找不着机会。
这个机会是在半个月后,学校放暑假的那一天,陈白问萧阑:“暑假你准备做什么?”
他知道萧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彻底的孑然一身,往常一整个假期他基本都会穿梭于北京的大街小巷,在潘家园琉璃厂等地方溜达,间或帮人家掌掌眼,有时候还会拉上一个人跑到外地去旅游。
萧阑正在收拾背包,闻言头也不抬:“去玩儿啊!”
“去哪里玩?”
“小黑家一日游啊,你去吗?”
陈白黑线。“我有件事跟你说,严肃点儿。”
萧阑喔了一声。
“你不要再去招惹贺渊了,这个人来历不明,还跟盗墓的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人,赶紧和他断了联系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妈今天出了点事故,俺跟着跑了一天医院,真是飞来横祸,希望赶紧好起来,快过年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这世界真是危险……
无责任小剧场:
小时候的扶苏有三个愿望。
愿望一:阿爹天天陪他玩。
愿望二:阿爹天天哄他睡觉。
愿望三:不要长大,这样以上两个愿望就永远都能实现了。
37
37、第37章 ...
萧阑看了他半天,脸上表情从迷惑到恍然大悟,伸手摸摸他的头,一脸沉痛。
“小白,你是担心我有了小黑就不喜欢你了吧,放心,咱不喜新厌旧的!”
陈白炸毛:“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意思是……”
被他这么一搅和,话却无论如何表达不完整了。
萧阑收拾好背包,一边听他教训,一边说好,末了笑嘻嘻地抛去一个飞吻。
“那我先走啦,小白别太想我,开学了就回来!”
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陈白忽然觉出一股深深的挫败。
从窗台望下去,一辆黑色的车子进了校园,一直开到宿舍楼下。
引起注目的不是车子本身,而是车里的人。
黑衣似乎成了贺渊唯一喜爱的色调,即便回到都市里,他也依旧是上下一身黑色,沉稳低调,面沉如水。
不少路过的学生往里探看。
萧阑哼着歌下楼,自来熟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黑,好久不见,来亲个吧!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贺渊自然不会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萧阑也不以为意,自得其乐地说着话。
车子开出校门,往郊外的方向驶去。
“小黑,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一个地方。”
“去你家吗?”萧阑娇羞道,“小黑,人家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呢,是不是太快了点?”
“……”
萧阑的思路天马行空,不一会儿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年老版的贺渊来,想象着一脸冰山的贺家父母,脸色不由跟着扭曲古怪起来。
贺渊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要胡思乱想。”
“喔。”萧阑只安分了一秒,回头看见车子已经离市区很远了,两旁都是苍郁树木,峰峦叠起。“小黑,难道你打算在野外xx吗,是不是太快了,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不能一蹴而就。我跟你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不出个大胖子,心急更吃不了热豆腐,感情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这么心急,那也只能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所以人家还是比较喜欢细水流长,日久生情,天长……”
萧阑眨眼,嘴巴张阖,却发不出声音了。
“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贺渊的语气如沐春风。
点头如捣蒜。
“是不是觉得比死还难受?”声音越发善解人意。
继续点头。
“那再难受一下。”贺渊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
萧阑打了个寒颤,不得不屈服于帝国主义的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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