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黑暗,万一是谢之竹的哪个忠心奴仆呢?
正想着,周冶便停下脚步,回头道:“我方才想了想,花钱买来的终究不可靠,所以在此处守着的大概是个忠心奴仆罢。是我多虑了。”
……你分明是装逼过头胡扯成、□□喂!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俩都错了,小茅屋里住着的既非好利之人,也非哪个忠心奴仆,而是一个瞎眼的老太太。
老奶奶原本在街上以乞讨为生,有一日晕倒在路边被一个男子所救。那男子在此处搭了一间小茅屋,让奶奶住在此处,偶尔打扫墓碑。她并不清楚此处为谁的墓碑,也不清楚那男子是什么人。
每隔一月,那男子会送些衣食所需与一些钱财,放在镇子上名为锦鸳的成衣铺子里。
看着老奶奶的眼睛,沈如茵担忧道:“您这样,如何能下山走到镇子上呢?”
老奶奶拄着拐杖笑起来,“我老婆子瞎了一辈子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沈如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冶拉住,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心知自己不好乱管闲事,便住了口。
那老奶奶像是看见了他们的动作似的,拉住沈如茵的手开口道:“我本不是个多舌之人,只因这位姑娘方才看见我眼瞎时,将我屋前的那块大石搬了走,我便知道这姑娘是个心善的好人,这才告知你们那位公子的去处。你们若见了他,便替我告诉他,蒙他照料,我这老婆子过得很好,叫他不必担心,也不必送钱财来了,左右我也无用。”
沈如茵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于是附上另一只手回握她。
“姑娘你也不必担忧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就是清闲了些。往后姑娘若是得空,便来陪陪我罢。”
沈如茵感受着老奶奶深厚的掌纹,应了一声好。
“姑娘这手相……”
“您会看手相?”
“先夫是个算命先生,跟着他一辈子,也学了一些。”她顿了顿,眉间隐有忧愁之色,却又转瞬消散,笑道:“姑娘这手相,是富贵之人,又一心向善,会有个好结局的。”
“多谢奶奶吉言。”
下了山后,想起先前她与周冶的猜测,不觉有些好笑,便扯了周冶的袖子道:“我突然觉得,你也没那么聪明。”
周冶看着她的手,心想她是什么时候养成了扯他袖子的习惯,心不在焉答道:“我是什么时候让你有了这种极为错误的想法?”
“……就方才……”
想起方才他二人的猜测,周冶面不改色道:“啊,方才我不过是逗逗你,瞧你,竟真信了。”
沈如茵:“……”
这个人还真是……叫人无言以对……
到了那家锦鸳成衣铺,周冶面向沈如茵指了指成衣铺道:“那位老奶奶说你心善,想必这样的人比较让人喜欢,不如就由你来问吧。”
“怎、怎么问?”
周冶叹了口气,“罢了,我来吧。”
“不不不!”沈如茵拦下他,“我来我来!”
开玩笑,你长成这样,别人会觉得你是好人就怪了。
“你又知道怎么问了?”
“知道知道。”
“那你去吧。”
沈如茵点点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随后郑重地跨过门槛。
锦鸳成衣铺的老板出人意料的是个女子,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看见她进来,女子热情地招呼:“姑娘来买衣裳?”
沈如茵摇头,“不是的。我是甲山上那位阿婆的旧识,听说她每月到此处领些住食所需。我想着她行动不便,我又正无事,便来替她将这个月的领了。”
那女子从方才她提到甲山时就变了脸色,此刻看她的眼中更是充满怀疑。
“你与阿婆是什么样的旧识?又如何得知她在甲山?”
“往日她沿街乞讨时,我见她可怜,便请她与我同住了几日,只是我本不是这里的人,住几日便离开了。此番行路途中,我见甲山风景别致,便想着上山游玩,未曾想遇见了阿婆。”
她将阿婆往日乞讨的事说了出来,表明自己确是旧识,倒令那女子相信不少。
“阿婆没有同你说,她为何每月在此处领东西?”
沈如茵装了一副诧异的模样,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姑娘你心善,特意接济阿婆?”
此言一出,便见那女子脸面有些发红,好半晌才接口道:“接济阿婆的人不是我。”
沈如茵心下一块石头落地。
方才看这女子的架势,还以为她是十分伶俐又警惕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原来另有其人,不知这位心善的人是谁?若是有缘,我倒想与他一见。左右我也有些闲散银子,只是不久又要离开此处,若能将这些钱财交与他,我也放心。”
女子的表情缓和一些,“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气质卓然,想必是贵族人家的小姐,难得您有这样的善心。至于那位公子……”
说到此处,她的脸不知为何红了红,“想必,许是因为我——他往常喜欢到我这里买衣裳,那一日我请阿婆在我这里吃饭,恰巧撞见他,从此,他便……”
沈如茵暗笑,原来是个思春的小姑娘,看来谢之竹的样貌长得不错。
话未说完,便见那女子脸上浮现一抹忧愁,叹道:“可惜了那般公子,却是地狱帮里的人。”
“地狱帮?”
女子嗤笑一声,“他们说自己是英雄,在我们看来,更像一帮恶鬼,所以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