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低语被沈如茵捕捉到,她原本有些不快,转念又想到若非因为自己,周冶也不会落得如今生死不明的结局。她将将聚集起的那一点薄怒,全被这浓重的愧疚击得溃不成军。
是啊,早知今日,她当初还会一心一意要谋逆么?
杜白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明知姑娘心中也不好受,却还这样戳她心窝,实在该死。
他开始生硬地转开话题:“不知小公子今日课业如何?”
提起沈颜,沈如茵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话也如涓涓细流连绵不绝。
杜白见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菜园子,纸云已将饭菜摆好,而沈颜还跟着苍叶在院子内练习弓步。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小豆芽练习了整整两个半时辰方才结束,他却无一句怨言。
沈如茵心疼地揉着他的小胳膊小腿,觉得这个孩子实在过分早慧。
她其实并不想他如此懂事,反倒希望他能如同龄孩子一般胡闹些。这么些年,她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从来不敢在他跟前表露半分丧失爱人与亲友的痛苦,但他实在太过敏锐,也不知从何处将那些事情打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