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刘母的办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两人满天下找遍也都找不到小葡萄,从刘母口中也得不到消息。
好在他们偶然从刘家司机那里得悉刘母误会了孩子的生母,将她扔去给了赵亦真,总算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翻了。
早已遗忘赵亦真的刘轩译,早前已在餐厅争吵过程中,从刘母口中获悉了赵亦真身为他前女友的另一身份。
于是,获知女儿在赵亦真手上,两人认定了赵亦真对刘轩译旧情难忘,心怀不轨。
是以,他们大早上就怒气冲冲地狂奔找上门去了。
外头刘轩译与韩佩瞎嚷嚷不停,成功拉走了乐溪的仇恨。
乐溪忘了自己如今是一副身着睡衣披头散发的模样,步履如飞,恍若一道风吹过就出了卧室。
随着一声咔擦开门声,门外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想要打击某些自作多情的人很简单,只需让对方明白在自己眼中他连根葱都不是便可。
乐溪面对二人面色毫无波动,完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
她微微侧着头,茫然不解又有些恼怒地问道:“大清晨砸我家的门,你们是谁呀?”
乐溪演技大爆发,刘轩译气势汹汹的气势一滞,被她骗的一愣一愣的,脸上的怒气差点维持不住,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门。
而在韩佩的眼里,刘轩译现在愣住的样子,就是看乐溪看傻了眼的痴迷模样。
韩佩恨恨踩了他一脚,接着恶狠狠瞪着乐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赵亦真!你装什么装,赶紧把我女儿还给我,否则你后果自负!”
“老婆!外头是什么人?这一大早的不是扰人夫妻和谐生活吗?”声音还没落下,他们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门后不疾不徐步行而出。
“我不认识,是两个陌生人。”乐溪忍笑,与温子巍一唱一和演了起来。
温子巍站定在乐溪身侧,眼睛半眯起,低气压环绕,又携带有一股懒洋洋的气息,好似一头还未睡饱便被吵醒的雄狮。
温子巍的嘴唇格外惹人注目,刘轩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他伤痕未愈的唇瓣。从这一位置暧昧的伤口,再结合方才温子巍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刘轩译自然就想弯了,不免联想情事之上。
蓦地,刘轩译胸口一闷,心中对眼前的男人攀腾起一股极大的不喜,竟不由自主地起了与温子巍攀比的心理。
餐厅相遇那天,乐溪和温子巍的目光盯得刘轩译整个人都发懵。刘轩译记忆深刻的只有温子巍那双恶鬼似的眼睛,至于他的外貌,却是再也分不出心神去关注了。
是以此刻,面对着收敛了凶性的温子巍,他没能一开始就认出。
他的视线从温子巍下颌一寸一寸往上移动,对比自己和温子巍每一个面部器官。
直到打量到温子巍半睁未睁的眼眸时,温子巍似有所觉,蓦然掀起半盖着眸子的眼帘。霎时两道噬人的寒光直射而出,击中了刘轩译。
温子巍的这一眼,成功激活了刘轩译那日受到死亡视线笼罩的阴影,他的身体无意识地颤抖,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褪尽了。
与此同时,温子巍这头恶狼也是彻底苏醒了。
温子巍周身笼罩着一股无端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
恶狼一般嗜血凶残的眼神落在身上,刘轩译同韩佩的额头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子,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瞬抽空。两人腿部一软,一下子瘫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温子巍嘴角勾起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用冰冷冷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这不是前些日子餐厅偶遇的喷粪先生吗?”
“原来是你呀!”乐溪恍然大悟,脸颊微红,羞赧道:“不好意思啊,我的眼睛有些挑人,长相普通毫无特色的人,从来过眼就忘。故而未能第一眼认出两位,真是太抱歉了。”
受惊瘫坐在地板上的刘轩译闻言,骤然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她,嘴唇都气哆嗦了。
乐溪视而不见他的气到想要吐血的表情,状似讶然地问:“你们是来为那天的事情道歉的吗?”
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指着一侧的门口,故意恶心刘轩译道:“那日被你骂做杂种的孩子,是隔壁老人家的外孙女,你要当面道歉的话,门在那边。”
乐溪对准刘轩译心脏又是一击。
区区一句话,就令刘轩译回忆起当日他辱骂小葡萄的场景,意识到他连自己也骂了进去。
刘轩译的脸色一秒青红黑三色轮着转换,为乐溪表演了一场相当精彩的变脸好戏。
就在这当头,伴随着缓而轻的脚步声,从隔壁屋子里传出了老年人的声音,“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不久前刘轩译和韩佩的砸门声,同样吵醒老爷子和老太太。
不过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梳洗整理了自己,所以耽搁到了这个时候方才出来查看情况。
四目相对,当韩佩瞧清楚二老相貌的刹那,她立刻就慌了。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韩佩的声音有些尖锐,眼中含着半分恐惧,半分厌烦。
“快走!”此刻韩佩再也顾不得其他,抛开自己满肚子的小心思,在二老反应过来之前,慌慌张张地扯着刘轩译从地上爬起来,拖拉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向电梯口。
韩佩这副见了他们就跑,把他们当做吃人猛兽对待的态度,彻彻底底斩断了,本就对她失望之极的二老对她的最后一丝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