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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南,你这花是在日月山寻来?”夜摇光面色凝重的问道。
原本心情愉悦的古灸,看着夜摇光的神色,心也是咯噔一跳:“可是这花有问题?”
“这花有灵。”夜摇光回答。
古灸松了一口气,他见夜摇光的反应,还以为他又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还好,还好不是。
但温亭湛却没有这么乐观,他顿时想到了雪域:“误伤天地灵物会如何?”
“要看是何等灵物。”夜摇光见温亭湛明白便解释道,“若是类比雪域,那就是大罪孽,不但自身会霉运加身,更加会累及所有亲友。”
“摇摇,你可知这是何花?”温亭湛也是没有见过这种花,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夜摇光也是没有见过,她摇着头,抬眼看着古灸,“之南,这花你画的可是实景?”
“是实景。”古灸虽然被夫妻两的对话说的一头雾水,但他大概也知道他可能误伤了不该伤及物。
夜摇光从他的手中接过画卷,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以之南的画技,这花若是实景,不曾有改动,那么这花应当是没有成为灵修。”
成没有成灵修,夜摇光看了看本体就知道,而且灵修怎么会这样简单就折损在一个凡人的手中,可古灸手中用花提炼出来的颜料又的确浮动着灵气,若这灵气不是来自于这花,那就是这花身侧有至灵之物,这花沾染了灵物的灵气。
这花都经过提炼之后,还能够保存下来灵气,那让它沾染的灵气,绝对不是一般的灵物,这样非凡的灵物,没有成为灵修绝对不可能,但既然成了灵修。如何会让一个凡人在它的门户之前动它的所有物?举凡灵修,一旦修得灵体,所有沾染了它气息的生灵都是打上它记号的东西,如果连自己的所有物都保护不了,那么它距离被斩杀也不远。
指尖轻轻的转动着盛放着颜料的小盘子,夜摇光百思不得其解。她侧首看古灸的面相,瞳孔倏地一缩,因为她看得了古灸的印堂之中有一条黑线,这一条黑线仿佛从他的鼻峰延伸而出,宛如劈山之斧,将他的额头一分为二,直冲他的发际线,还差一点点就蔓延到发丝之中,一旦蔓延进去,就是古家九族之灾,这样的面相,应当只会出现犯下大错,被君王灭九族者才是。
古灸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面相,夜摇光心惊肉跳,她急忙问道:“之南,你与家中多久不曾通信?”
古灸听了顿时面色一白,但他依然极其震惊:“与父亲通行乃是半月前,我与父亲一直是一月通信二次,不过这次我寻到了新的颜料,我又追加了一封信给父亲,按照常理,也就是这两日,父亲应当会回信于我。弟妹,到底怎么了?可是我不慎酿成了大错?”
“你的面相不好,是灭族之灾。”这样大的事情,夜摇光也不敢隐瞒,更不敢出言宽慰,否则事发之后,就变成了谎言,“这样的面相,速来只有位高权重之人才有,寻常人是不会有,据我所知,古家似乎并没有在朝为官之人。”
古灸吓得腿一软,往后无力的退了两步,才目光呆滞的伸手扶住了靠背椅勉强撑住了身子。
“士睿在帝都。”温亭湛沉着的说道,“之南的灾祸,绝不会是来自于朝廷。”
“除了为官者铸下大错,被君主满门抄斩,九族诛灭,这灾祸还可能因何而来……”古灸的声音有些轻颤的询问。
“那就是毁了天地之灵。”夜摇光认真的看着古灸,“这世间的天地之灵,唯有龙脉,乃是孕育一方生灵之故,一旦毁去必然要以命偿命,用你所有的至亲之血来偿还被你断去生机之过以外,再无其他天地之灵能够累及家人亲友。”
即便是雪域那样的,毁去也不过是一命偿一命。
“毁了龙脉……”古灸瞳孔紧缩,他豁然抬头看向夜摇光,“弟妹,我上山之前,就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梦里,他看到一条长着角的蛇紧紧的被长满刺的荆棘所缠绕,苦苦挣扎无果,对他投来了哀求的目光,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拔剑斩下去,他本心是想要救它,可却不知道为何,今日一剑斩下,竟然将那一条蛇给劈成了两半,那漆黑的蛇皮如同雕像倒下去,从中间射出了金色的光芒,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愤怒而又憎恨的龙眼,他是在一阵龙吟声中被惊醒,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什么。
“我在摘花之际,恍然间好似也听到了龙吟声……”古灸失神的呢喃。
“若是我没有猜错,之南,你断了龙脉的生机……”夜摇光黛眉紧促,“你应当是碰上了首创的龙脉,甭管龙脉因何而伤,它应该是在用昔日它大盛之时哺育的灵花来疗伤,而你将灵花给摘走……”
“我……”古灸一下子茫然无措起来,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爱画的平凡之人,他遇上了一种奇花,这种奇花不但漂亮,更甚能够提炼出令人惊艳的颜料,要他如何不去追求他的一腔热情?他哪里知晓,那花乃是龙脉所孕育,更是受创的龙脉在借此来调养生息?
“之南,我知晓你觉得冤枉,可这世间从来没有无心之失便不是过失一说。”夜摇光深叹一口气,“活在这世间,也许偶然间我们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损害了旁人的利益,更甚者害了旁人的性命,不能因为我们不知,就可以将人所受的伤害而一笔带过。之南,龙脉关系到一方水土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