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缓缓沉淀,眼底闪动光彩。
下一秒,楚珣面无表情,眼眸如暗夜闪动的星,突然伸手勒过传武的脖子,主动地,吻上他的男孩。
你说我要揍剩么呢。
两人嘴唇骤然相碰,都是热的,烫的,浑身压抑的温度气息仿佛全部汇聚到唇上,舌尖一点。楚珣嘴唇罩上传武,立刻得到回应。他的二武重重压上来,带着剧烈喘息,分量压得他后脖颈子猛地向后踒了一下!
楚珣“嗯”了一声,下意识张开嘴。舌尖迅速抵上,湿润的,黏腻的,带着身体的热度,心跳的频率,疯狂地纠缠,互相吸吮,想要把眼前人吃了。
当真等得太久,压抑得太残忍,年纪也大了,想法更成熟,透彻。回过头来,最爱的终究还是这个人。感情如一口老酒,随时光酝酿得更加香醇,透着一股由心底生发的厚味儿,令人沉醉。
这个吻欠得太久。
当年在大院菜站后身的小厕所里。
在乡间小路旁的大草垛上。
在这座地铁大厅的废墟里。
霍传武把楚珣挤在墙角,双臂摁压着楚珣两只手,手掌紧扣,十指紧攥。两人粗声喘着,胸膛揉着,亲吻对方。男人的吻粗糙而霸道,这种事不用学,不用人教,彼此迅速找到节奏共鸣,舔对方的牙齿、口腔、喉咙口,力气很大。传武的手臂与楚珣的脖颈互相绷出筋脉的纹路,血管凸现,胸肌在衬衫下起伏。
二武用下巴极短的胡茬磨着楚珣的脸。楚珣毫不犹豫伸出舌吻上去,让胡茬戳疼他的舌头,也不在意。他迷恋这人的一切,二武瘦削的脸,下巴上的棱角,粗硬的黑发……
楚珣咬二武的嘴角,咬二武的脸,咬二武的眉头,小狗发疯似的,再把自己咬过的地方细细舔弄,吸吮。两人互相捧着对方的脸,像捧自己的心。他抽出手,抓住传武的头发,传武也抓住他的,失去控制的炙热的气息烫着彼此的脸,瞳仁里闪动的就只有对方动情时沉醉的模样。
大厅空旷辽远,四下无声。
这样的沉醉和痴迷,甚至比ròu_yù本身更令人着魔。
楚珣吻到间歇,喘口气儿才想起来,二爷这辈子还是初吻。
他抚摸二武的胸膛,手指伸进衣服,摸着对方散发潮气的健美的胸口,极力压抑某些冲动——太喜欢了。
二武的手也在他衣服里,确切地说,已经伸到他裤子里,寻思那个手感很好的屁股。男人的性冲动,一旦点燃一丛小火苗,片刻野火燎原,根本收不住心思,就想把对方一口嚼了吃了。
俩人嘬着对方的嘴角。楚珣低声喘息,冷不丁说了一句:“咱俩这样,违反纪律了吧?”
霍传武脸微微后撤,嘴角紧闭,有一丝尴尬,就怕楚珣提起这个。楚珣不提,他也不提。
楚珣又亲了一口,问:“你当初答应贺叔叔不跟我‘好’?”
霍传武诚实地点头:“哦。”
楚珣:“谁让你答应老头儿的?!”
霍传武:“……这是纪律么,不然俺能留在北京?”
楚珣:“我也答应贺叔叔来着,执行任务期间不跟你搞成这样,退伍以后再发展‘那种关系’。”
俩人连说几句话的工夫都忍不住,再一次不屈不挠地啃到一起。楚珣追逐着传武的耳朵亲吻,勾舔耳垂。他吸得传武“嗯”了一声,下体一下子拱起来,硬抵着他的大腿。传武把脸埋在楚珣脖窝里,把楚珣衬衫扯开一半,亲楚珣的锁骨、肩膀,亲他每晚被窝里想得发疯的人。
嘴唇和舌尖仿佛通着电,与全身流畅的血脉相连,电流窸窸窣窣通到下半身,裤裆里的毛发起电般炸起来,下身硬朗如铁,隔着裤子都能感到肉筋跳动的脉搏。
楚珣跟别人,从来都是软塌塌的。执行任务精神上承受着压力,心理又抗拒排斥,导致情欲萎靡,器官迟钝。
只有跟二武,完全的放松,信任,随处是家。
二武亲他一下,他浑身肌肉血管都活泼泼地参与导电,下半身一下子就有了欢快的反应……
俩人胯骨相贴,互相抱着屁股,好歹还具备职业素质,留存一丝理智。
楚珣皱眉道:“二武,贺叔叔说,不准乱来。你说咱俩这样算‘乱来’了吗?”
霍传武一向最听楚珣的话,当真停下毛躁的手脚,认真地想了想:“……算吧。”
楚珣反问:“什么叫算吧?”
霍传武低声道:“两个人,还没扯证,领导也没批准,不是两口子,这样瞎搞就是‘乱来’吧?”
楚珣受不了了:“去你的,都什么年代了,现在高中生都干过,也就咱俩跟大傻子似的!两口子就是没打证才干那事儿呢,打了证就不干了,就都出去找别人干了。”
霍传武嘴角耸出笑:“咱俩又不那样。”
传武说着,忍不住又亲上楚珣的眉心,喜欢。
小霍同志十分正派保守的心思里,跟小珣应该有个“说法”,然后才能做那事。即便两个男人扯不来那张小红本,他也是对楚珣认了真的,心里惦记明媒正娶,把这人彻底占为己有。
楚珣也想要,老子想死你了,太憋屈了。
楚珣镇定地分析道:“我觉得不算‘乱来’。二武,你要是敢出去跟别的不三不四的人干那个,那样才叫胡搞、乱来。你跟我,咱俩,天经地义板上钉钉的。贺叔叔都知道,我爸估摸着也知道。知道就意味着默许,默许也是一种支持,批准不就是将来签个字盖个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