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是宁国侯,一品军侯,若是他喝成一滩烂泥回府,不仅宁国侯不得安宁,怕是朝堂之上,也得再起风云。
而林苏,他现在住在苏宅,为梅长苏做事,若是醉着回去,那也不好解释,难道还实话实说吗?
林苏也明白这个道理,咬咬牙,便先忍着了。
拿筷子戳着盘里的鱼,愤愤道:“等所有事情都完结了,老子就喝他个三天三夜!谁要是敢拦我,老子拿筷子戳死他!”
☆、20朋友
林苏跟谢玉好不容易见一面,喝完酒,便边吃菜边聊天,然后,就不免说到昨晚宫墙边上发生的命案。
林苏单手勾着谢玉的脖子,调侃意味的道:“杀人的滋味如何?”
谢玉一翻白眼,继续吃菜,“又不是第一次杀人,能有什么滋味?”
“那在除夕夜杀人的滋味如何?”林苏不依不饶,继续问。
谢玉想了想,片刻后认真道:“说实话还好,没什么不良反应。”
“会觉得兴奋吗?”
谢玉:“……”
林苏见谢玉沉默,便细细描述了一番,“就是觉得身体舒畅,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烫,心跳加速,止不住地想要发笑。”
谢玉:“……”
直接一巴掌把林苏拍倒,恨得牙牙痒,边磨牙便道:“你当我是杀人狂魔啊!”还兴奋?妈的智障!
林苏吐吐舌头,灰溜溜地坐好,低头吃菜。
边聊天边吃饭,这餐饭,就这么吃了一个下午,但谢玉和林苏都还意犹未尽。
杯盘狼藉,桌上的盘子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基本上都空了,然而,林苏舔舔唇,谢玉摸摸肚子。
——好想继续点啊!
林苏:“你在自己的地盘还饿成这样?不会是宁国侯府没钱了吧?还是长公主不让你吃饭了?”
谢玉:“江左盟不是很有钱吗?你们宗主不是很财大气粗吗?你怎么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林苏:“……”
谢玉:“……”
得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分别后,谢玉自是回宁国侯府,而林苏,则往苏宅而去。
刚进门,大老远的,就听见黎纲的声音,像是在跟飞流说话,什么“鸽子”“蔺晨”的。
林苏眼珠一转,没往那边去,而是去了梅长苏那儿。
“回来了?”
梅长苏听见脚步声,抬头扫了林苏一眼,轻飘飘地,问了一声,然后又继续低头看书。
林苏站在门前,奇怪地眨眨眼——宗主貌似在不高兴?
“回来了。”
梅长苏翻了一页书,淡淡问:“你去了哪里?”
林苏:“……”所以宗主现在是在兴师问罪?妈蛋,话说到底是谁把谁给丢下了啊!
吐槽归吐槽,林苏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去给景睿、谢弼还有豫津拜年了。”
梅长苏点点头,看他一眼,道:“你倒是有心了。”
林苏嘿嘿傻笑,想想,又凑到梅长苏跟前,说起今天言阙叫住他的事。
“宗主啊,你说,这言侯爷是什么意思啊?”
梅长苏放下书,道:“言侯爷是担心豫津被卷入夺嫡之争才有此一问,你不必担心,豫津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你与他做朋友,并无不可,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林苏眨眨眼,“哦。”
然后林苏便跟梅长苏聊起今天跟萧景睿和言豫津打马球的事,聊了一会儿,黎纲便来禀告他们追查除夕夜的命案的进程。
林苏在旁听着,全程没有插嘴。
过不了多久,甄平就该出场了。
其实,原本甄平应该这时候才从廊州过来的,只是因为他要随同,而他又没有武功,黎纲更多的时候是在梅长苏身边,于是,梅长苏才改变计划让甄平跟着他们一起,既是为了保护林苏,也是为了看住林苏——毕竟,林苏这喜欢到处走的脾性,在江左盟,可是人人皆知的,当然,也是大家共同的烦恼。
黎纲说完之后,飞流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鸽子挪进来。
飞流那憋屈的样子,黎纲调侃得很带劲,林苏也看得很带劲。
这是蔺晨的鸽子,传回来的是南楚那边的消息——一切顺利。
梅长苏看完后就将小纸条收起,被林苏抢过去,诧异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吩咐黎纲,关于回信的事宜。
“让他四月十二之前务必进京,方能不误大事。”
林苏右手下意识地一抽,差点把手里的纸条给撕了。
四月十二。
景睿的生日。
林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虽然这样很残忍,但却是最一劳永逸的法子。”
梅长苏承认,他是故意在林苏面前说这件事的,林苏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林苏只低着头,把小纸条交换给梅长苏,什么都没说。
他承认,他是在跟梅长苏置气。
他到底舍不得萧景睿受那么大的苦。
晚上,梅长苏、飞流还有林苏一同去蒙挚家中。
一是为看看蒙挚的伤势,二是为交代蒙挚今后的打算。
临行前,梅长苏想起之前林苏说过的“不想认识蒙挚”的话,便说他要是不想跟也可以不跟着,没关系。
林苏只道:“反正迟早得认识。”
梅长苏挑了下眉。
林苏撇了下嘴,又道:“苏宅毕竟不比雪庐,蒙挚终究还是会经常过来的,我现在住在苏宅,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梅长苏摇头失笑,揉了下林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