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飘忽。一如叹息。
查理默然了一瞬。也不由叹息:“是啊……”他和尤里在小木屋里时。可比在旅馆里睡得踏实。
他们俩这头说话。那头尤里握着爱尔柏塔地前掌。一边给她看自己地手指。一边掰着她地看。爱尔柏塔眯着眼睛。几乎都要阖上了。明显没什么兴趣。古勒趁机蹲到夜刃豹侧面。往它腰后屁股那边使劲瞄:“它是公地还是雌地?”
爱尔柏塔轻轻喷了个响鼻。听起来和人从鼻子里一“哼”差不多。
尤里拍拍爱尔柏塔地掌背。放开了她。尼瑞斯刚剥了颗松子送进嘴里。听到声音。打量古勒。视线顺着古勒看地方向循去。一边又剥了一颗松子。然后手腕一动、老远地扔进嘴里。咔吧一声脆响。
尤里扔给古勒无奈一眼:这可不是幸运红石和他们租的那两匹老马。古勒也察觉了,瞅瞅尼瑞斯,顿时有些讪讪。
查理最无奈。他决定意译:“尼瑞斯,古勒是问,爱尔柏塔与你亲同兄弟,还是密如姐妹。”
尼瑞斯的目光转向了查理,然后他勾起了唇角:“她与我的女儿一般无二。”
查理讶然。古勒抓抓耳朵,眼巴巴地望着查理。尤里见查理神色惊讶,也不由好奇。
尼瑞斯将查理脸上的意外收进眼里,唇角的微笑绽放开来:“她四岁了。我亲手把她带大,因为……”他目光一垂,笑容消失了。又抬眼看了下查理,犹豫了一瞬,开口道:“她五个月的时候,多琳死在熊怪手里。那是她的妈妈……”
爱尔柏塔听到“多琳”的时候,喉咙里滚过轻轻一声,脑袋偎向尼瑞斯怀里。后搂住了她,顺着她的耳间、颈毛。
古勒忍不住催促:“查理,他说什么?”
“哦,爱尔柏塔是位小姐,现在四岁,尼瑞斯亲手带大的……”查理转头看看尼瑞斯,见他一下又一下抚着爱尔柏塔,眉头依旧拢在一起,直觉他不会喜欢人人知道以前那桩遗憾……
可要是古勒知道了,幸运红石人人都会知道。
所以查理换成达纳苏斯语,商量道:“那些伤心的事,就不提了吧,好吗?”
尼瑞斯瞧了瞧古勒与尤里的神色,当即明白过来,点头扯开一抹笑:“谢谢。”
这只是礼节,与之前的微笑并不一样,无关愉悦。查理温和道:“没什么。”
尤里有所察觉,什么也没问。古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没开口。
气氛一时间安静得忧郁,还好奥狄斯打断了这一切:“古勒,你还不睡吗?”他隔个帐篷冲古勒扬了扬拳头,“明早轮到你做饭,小心起不来!”
“他明天早上要负责做饭,得早起。”
“我期待他的手艺。”尼瑞斯卷起唇调侃道。查理应了声:“我也是。”尤里则一本正经问古勒:“你煮东西?那能吃吗。”三个一起,幸灾乐祸地目送古勒起身。
“哼,那你就别吃好了!”古勒对尤里比比拳头,比了才半下,忽地顿住,又连忙收了回去。
查理失笑。尤里一挑眉,故意端出得意的样子。
古勒毕竟年轻,明知是玩笑,还是免不了气闷了下。瞅瞅爱尔柏塔,更是无可奈何、恋恋不舍,“晚安,爱尔柏塔。”
爱尔柏塔朝古勒抬了抬右前爪,也不管后喜出望外,慵懒地蹭着尼瑞斯,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查理狐疑——莫非这头大猫也在幸灾乐祸?——
古勒回去不久,剩下的四个也互相道了晚安。
查理和尤里钻进帐篷歇息,而尼瑞斯看了看他的那顶,小声问爱尔柏塔:“你喜欢吗?”
爱尔柏塔展开前肢把自己往后推,撅起屁股,扬起尾巴,尽情伸了个懒腰,然后歪歪脑袋,嗅着夜风,低低咕噜了一声。
尼瑞斯笑了,掀开帐门弯腰进去:“好歹是他们的心意,不讨厌就进来吧。你要是想吹风,我们把帐门勾起来。”
夜刃豹晃悠了下软棍似的尾巴,跟着钻了进去。
……
他们隔壁,查理正在给尤里看“小把戏”。
尤里低声道:“说吧,没人在这边。”
“你说的对,就算平时不用,也得弄一手藏着。我想,既然我和他们敏感程度不一样,一时间又没法进行系统的学习……那就干脆野蛮一点。”
查理右手握拳,食指一点:“一。”
地铺旁的小空地上,两手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忽然凹下去了一点,原来的泥土不见了,里面全是粘稠的泥浆。
“很不错。”尤里兴致勃勃,伸手戳了戳,“查理你真狡猾,这个好用极了。”
雷尔大概受了一回罪的缘故,性格比以前安静阴沉许多,老爱蹲在角落里、阴影中,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此刻一见“戏法”,好奇得一下子来了精神,可还是没过来,只是蹲直了身子看。
“你应该说我聪明,狡猾是骂人的……”查理嘟囓,“二。”
那块小沼泽旁边竖起了一道泥墙。
“狡猾不好吗?”尤里伸手捏了捏,没捏碎:“哎,挺硬啊。”两手去掰,给掰下了一角:“不错,比平常的石条还要硬一点。”
查理对尤里的手劲甘拜下风:“这该要多厚、多高呢?”
“一般的话……”尤里朝幸运红石那边示意,“二十厘米也就够了。光溜溜的,一人高,冲不过来的。等他们搭把手踩人梯,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查理受教点头。
“要是碰上那样的——”尤里继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