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久,钟离秋也差不多弄清楚了苏青君的性子,开玩笑时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会生气。
苏青君挑眉,慢悠悠地说道:“为师在小徒弟心里的形象就这么糟糕?”
钟离秋本来想回一个“不然呢”,但是一联系到苏青君刚刚的语气,连忙说:“怎么会!师父大人在徒儿心里那就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才貌双全气宇轩昂足智多谋彬彬有礼博学多才……”
钟离秋把自己印象中赞美男生的成语一股脑地搬出来,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说完以后还一本正经地总结了一句:“综上所述,师父在徒儿心里的形象怎么可能糟糕呢是吧!”
苏青君轻笑一声,又扬起折扇轻拍了一下钟离秋脑袋,说道:“鬼灵j-i,ng怪。为师在楼下等你,你洗漱好了直接下来,为师带你出趟谷。”
“出谷?”钟离秋眼睛一亮,也不管苏青君又打他脑袋的事了,“今天我们要出谷玩吗?”
苏青君看起来心情很好,笑道:“嗯哼。小徒弟你最好快点,不然就赶不上吃早膳了。”
“好!”
……
半个时辰后,天才微亮,客栈里却已经人声鼎沸。
钟离秋和苏青君坐在大堂的某个角落,见到这客栈基本上已经坐满了,钟离秋吃了一口粥以后不禁惊叹道:“原来平阳城的人都这么早起的呀。”
苏青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听到钟离秋这句话,说道:“往日这个时辰,客栈可是连门都没开呢。”
钟离秋扭头看向苏青君,问:“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苏青君点点头,说:“今日是武林大会的第一日,自然热闹。”
“武林大会!”钟离秋明显更兴奋了一些,说,“师父今天带徒儿下山就是因为这个吗?”
苏青君神秘一笑,说:“不全是。”
钟离秋眨眨眼,又问:“不全是?那还有什么原因?”
苏青君也不明说,只道:“小徒弟你且等着,一会儿就知道了。”
见苏青君笑得不怀好意,钟离秋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钟离秋隔壁那桌有几个人突然吵了起来。
“吟落谷本来就是皇宫的人为国师而建造的,吟落谷谷主肯定是朝廷的走狗!”
“张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吟落谷虽属朝廷,但其谷主也有江湖好友。”
“我看吟落谷就是棵墙头草,哪边得势往哪边倒,现在两边实力均衡,就和两边都搞好关系。”
“不见得,吟落谷也算是一大医谷,说不定人家就是想悬壶济世呢?”
“切,还不是仗着医术第一人在他们谷里。”
那一桌一个正对着钟离秋的青年似乎听不下去了,道:“差不多得了,吟落谷行得正坐得端,吵什么吵。”
言下之意也算是维护吟落谷了。
那个青年在那群人中似乎挺有威望,几句话以后先前还争论不休的几个人停了下来,持不同意见的那个人虽然面露不甘,却还是选择安静地吃东西。
大抵是客栈内本就嘈杂,倒也没有多少人留意到刚刚的小c-h-a曲,钟离秋却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下来,对吟落谷的形象定位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时候,苏青君突然嗤笑,漫不经心地说:“吟落谷属于朝廷却偏坐落江湖,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喜欢和别人吵一吵。”
苏青君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讽刺。
钟离秋猛地扭头,苏青君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嬉笑着问道:“怎么样,我们吟落谷是不是很厉害?”
嘴角一抽,钟离秋觉得刚刚一定是产生错觉。他默默地舀起最后一勺粥一口吃掉,说道:“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很厉害。”
苏青君见钟离秋吃完了,随手招来店小二付了钱就打算带着钟离秋离开。
“吟落谷谷主苏青君!”
一个男声突然在钟离秋身后响起。
两人脚步一顿,苏青君最先回过头去,佯装诧异地说:“哟,这位少侠眼力不错嘛,正是本座。你叫本座可有何事呀?”
钟离秋瞥了眼苏青君腰间醒目的玉佩,不作声。
那个男声正是先前吵架那桌人中的一个发出来的,看他一副见到大魔头的表情,钟离秋便猜到应该是刚刚那个诋毁吟落谷的人。
男子显然是个脾气暴躁的,大声地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青君无辜地眨眨眼,说:“本座带小徒弟出来用早膳呀。”
说着他就把手搭在了钟离秋的肩上。
那一桌人都把目光移向了钟离秋。
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是有内力加持,所以穿得都比较单薄,唯独钟离秋裹了件狐裘。
现在众人都把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钟离秋感觉自己就像个异类,于是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咳,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