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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阁内,钟离秋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偷偷瞄了几眼淡定喝茶的木槿。
他盘腿坐在这里有将近十分钟了,从头到尾姿势都没换过,被压着的那条腿已经有些麻木。但是对面的木槿除了喝茶就是喝茶,钟离秋完全不敢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喝这么多茶也不怕尿急。钟离秋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木槿抿一口茶,撩起眼皮瞥向不太安分开始乱搞小动作的钟离秋,轻轻地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少主的耐性有待磨练。”
百无聊赖玩起手指的钟离秋听到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身体顿时一僵,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木槿一个闪身离开原地袭向钟离秋。
钟离秋猛地起身,却因为腿麻又一不小心跌回去,恰好躲过了木槿的攻势。他就地一滚,拉开自己与木槿的距离。
“反应力尚可。”木槿站在钟离秋先前坐着的地方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这就是突然打他的理由???
钟离秋不满地想开口,谁知木槿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嘶……”木槿抓的力道有些大,而且他的手掌异常冰冷,钟离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明明是个一个病秧子为什么还这么大力气!为什么还这么好身手!为什么!
钟离秋不甘地吞回了自己的抱怨,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惹这个人比较好。
木槿本来神色冷峻,在握住钟离秋手腕的时候却微微诧异,问:“没有内力?”
趁着木槿松懈,钟离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腕,没好气地说:“我又没练过,当然没有啊。”
木槿抿唇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唐突了。”
钟离秋撇撇嘴,不作声。
木槿也不理他,兀自走回原来的位置,垂眸思索着什么。
少年心性的钟离秋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木槿突然沉默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问:“怎么了吗?”
木槿回头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说道:“剑法若无内力加持几乎等同于没学,而内力需束发前学习。”
束发是十五岁,钟离秋心下一紧,追问:“意思是我现在不能学了吗?”
对上钟离秋清澈的双眸,木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轻功无碍。剑法最多对付凡人,练武之人你便是近身都难做到。”
钟离秋眼睛一暗。
但好歹还可以练个轻功什么的。这么一想他又打起来j-i,ng神,说:“那就直接开始学轻功吧!”
惊异于钟离秋情绪恢复的速度,木槿定定地看着他,有些出神。
钟离秋眨眨眼,轻唤了一声:“木阁主?”
木槿回过神来,说道:“去那边软垫上扎马步半个时辰。”
“好!”钟离秋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到一旁去扎马步。
剑法没办法大成那就把轻功练得更好一点,半个时辰嘛,小菜一碟!
木槿站在一旁调整着钟离秋的姿势,不时地指导几句。
“抬头挺胸。”
“直腰收腹。”
“双手握拳,置于腰侧。”
……
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钟离秋的额头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身体微微有些晃动。
木槿悠闲地坐在不远处,端起茶杯适时地提醒道:“稳住身体,不要晃。”
钟离秋连忙绷紧身体,尽量使自己更平稳些。
刚刚说半个时辰小菜一碟的是谁?反正肯定不是他本人!
钟离秋默默在心底抹了一把辛酸泪,继续咬牙死撑。
又是五十多分钟过去。
在此期间钟离秋欲摔不摔数次,结结实实摔个狗啃泥三次,就在腰酸腿软差不多又要向前倾倒时,终于听到了木槿轻描淡写的一句“可以休息了”。
钟离秋顿时松了一口气。结果这气还没松完,他一个站不稳直接向前倒去。
“嗷!”
虽然有软垫垫着,但钟离秋还是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他揉揉自己摔疼的鼻子,艰难地爬起来坐着,而后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木槿,就见他提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满上。
钟离秋在飞沙阁待了多久,这位木阁主就喝了多久的茶。但是就钟离秋所知,一天里喝茶喝太多会引起缺钙,刺激胃部,进而影响消化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