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跪拜,战旗挥舞,大军出征,满城肃穆,楼子裳于醉乡榭顶层雅间双拳紧握,心中一片激荡,久久不能平息,几乎是痴迷的看着权枭,权枭蓦然抬首,挑唇一笑,楼子裳心间一跳,视线紧随他挺拔背影。
“少爷,回吧,今日怕是要下雨。”觅芙上前悄然将一件披风搭在他肩上,“您身子本就弱,莫要染了风寒。”
楼子裳愣了良久,笑了一声,“回吧。”
喜乐颇为不解,皱皱眉还未开口就被觅芙瞪了一眼,只好委委屈屈的瘪瘪嘴。
楼子裳没走几步,回首看向神武楼,大祭司一身白袍,长发随意三于脑后,微微束起,正朝他浅笑示意,耄耋之龄面容却如及冠之人,只是眉宇间却有些灰败,然而那眼神却像是将看整个人看透一般,楼子裳心中一咯噔,躬身回礼离开。
时间飞快,觅芙笑意盈盈俯身在楼子裳耳侧盈盈浅笑,“少爷,您的信。”
楼子裳早已算着日子,挂念许久,半月一封,放下狼毫轻应一声,觅芙使了个眼色,喜乐嘟嘟嘴跟着她退出去。
“……啧,子裳,这漠北的姑娘实在豪放的很,阵前示爱,只是……忒壮了些,我昨儿个梦到你抱着我不放,哎,你说是不是没我陪你,夜不能寐!放心,本王不会抛弃你的,回去允许你继续暖床,子裳,你别想我那么紧,想我想的我自己都睡不着了……梦里你还不穿衣服,啧,想侍寝不成?算了……”
后面话越来越不着调,楼子裳面红耳赤,心里将权枭骂了个彻底,身子却越来越热,忍不住继续往下看,“……前几日在黑禹城忽然发现了洮砚,虽小了些,但料你应该喜欢,喜欢就用,不用存着,我再给你找……”
楼子裳打开觅芙放下的盒子,眼中满是笑意,洮砚绿如蓝,润如玉,极其珍贵,这么小一块,不知废了多大力气,信结尾又是一番调侃,楼子裳脸红回道,“莫要管这些闲事,照顾好自己身子,身上若是有了一块刀疤……别来给我暖床!有碍观瞻……”
写完他自己都有些脸红,却忍不住笑出声,将早就准备好的璎珞法阵放进去,片刻之后觅芙进来,笑盈盈的看他一眼,眼中有些揶揄,楼子裳只做不察,喜乐不明所以。
信使来了又去,转眼秋闱,回府之后楼子裳接过信一看,心瞬间松了下来,黑禹城形势严峻,竟有官员私下与北狄勾结,幸好权枭没出事,权枭依旧不正经,“……那贼东西,竟将人扒光了放本王床上,胸前两团大的估计能把人憋死,啧,子裳子裳……你身体如何?可有些肌肉?还记得当初那桃花……好吃的紧,如今能放几瓣?有没有厚实些?”
楼子裳恨恨咬牙,那日酥麻从胸前窜起,他呼吸急促,赶紧运功,“……这边别的没有,三蕊丹桂倒是养的不错,香而不腻,想必你会喜欢,我命人采了些给你运回去,小心养着,回去我可是要检查的……子裳……要能将三蕊桂花全放上才行懂吗?”
楼子裳心中暖意瞬间消失,恨不得将人砍了,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胸前,似,似乎确实没以往那么瘦弱,应该……思及此猛然将信仍在地上,恨不得撕了算了,片刻却有拾起……
秋闱放榜,楼子裳成绩中上游,竟是中了举人,楼子泽同是举人,成绩却比他好许多,楼芮大喜,逐渐带着两人做事,然而偏颇明显,楼子裳似是不察,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一派祥和,暗中刀剑一一接下,如数奉还,林夫人愈加谨慎。
枯枝之年,自漠北寄来一烈红狐裘,寒冬腊月更衬得楼子裳面如冠玉,少年身量拔高许多亦硬朗不少,然面色温柔隽雅,让人观之心生亲近,林夫人初次见狐裘大惊,一番轻笑夹杂讽意,“子裳真是好福气,这般好的狐裘想来是极好御寒之物,老爷恐怕也没这福气。”
楼子裳还未开口,觅芙淡笑上前,“夫人有所不知,这乃是容妃娘娘几年前做与殿下的,只是……殿下如今的身量只怕是不合适,殿下一向看中少爷,上次信中有所提及,娘娘便赐了来,上者赐,不可辞,少爷本不欲张狂,只是……”
楼芮摆摆手,对这楼子裳慈祥道,“子裳啊,莫要辜负了肃王殿下一片心意,远在漠北还能记挂着你。”
楼子裳顿了片刻,眼中似有不屑与为难,楼芮坚定的看着他,最终楼子裳点头道,“是,子裳听父亲的。”
三九寒天,战事吃紧,信件越来越少,楼子裳夜夜练功却屡无突破,止于第六层不可进,然不知怎的,楼芮又抬进一房妾室,与和硕郡主极其相似,林夫人恨极不敢言,且这妾室礼数不错,楼芮更是喜欢,日日宠爱。
春去冬来,冰雪渐融,春闱将至,楼子裳与楼子泽被楼芮紧紧束在府中,楼子裳时隔一个半月终于再次收到权枭信件……战时吃紧,然权枭一战成名,不仅将狄子赶出且带领将士直入北狄,身先士卒,杀得北狄片甲不留!
以往大齐百姓所受欺凌如数归还,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斥责,一骄傲,圣上态度莫名,风起云涌,然肃王之名不胫而走,百姓无不敬佩,京中闺阁女子个个翘首以望等待大军归来。
肃王为皇上最宠爱皇子,骁勇善战,当真对得起‘肃’之一字!京中官员俨然有了派别之分,更加明显,圣上身子大不如前,康王权钰最近处理朝事,虽无大功却也无过,圣上奖赏颇多。
“亥时了,少爷,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