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裳的心砰砰乱跳了起来,要行那合卺之礼了吗?出嫁之前,宫的教养嬷嬷曾经到了云府,特特带了一些画着画儿的册子、香包给她看,教她那些房中之事。
面上,飞了红霞,明媚的颜色,比那桌上的大红盖头还要艳丽几分,中衣是薄薄的绸衣,紧贴着身子,有风从窗口扑进来,摇动满室的大红纱帘,也让这丝薄的稠紧贴在了身上,微瞌的眼眸里,那慵懒之色在此刻看来却显得是风情万种。
安阳煜眼底又有了笑,可是,却是嘲讽的笑。
云雪裳正微侧着脸,看不到这嘲讽,不满十六的女子,只知自己有了夫君,便要和那少女的年代告别了。
“祝陛下、娘娘百年好合。”
奴才们齐齐磕了头,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她们一退出去,云雪裳才觉着,原来殿中是这样的空旷,不过一张榻,一张桌,两张椅而已,那满殿的红纱在风中轻摇,他坐在大红的帷帐之后,一手放在膝上,一手在榻沿上轻敲着,一双星眸玩味地看着她此刻微微有些惊慌的模样。
是的,她只是有些惊慌,却并不惧怕,或者云家的人都是如此吧,胆子够大,才敢在这种时刻还送了自己的女儿进宫来。
但,如此美人,不享用了,岂不浪费?他眯了一下眼睛,向她伸出手去,低低地说道:
“爱妃过来。”
云雪裳再不好杵在原地,只慢慢往他身前挪去,喜烛儿跳跃,她轻抿了唇,抬头看他。
☆、大婚之夜(3)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往怀中一带,她便跌进了他的怀里,惊叫声被自己生生堵回了喉间,教养嬷嬷也说了,男人是不喜欢女人露出害怕惊慌的神色来的,要顺着他才是。
可是,也不用使这么大的劲儿,似乎手腕要脱了一般!她有些恼了,垂下了眼帘来。
安阳煜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在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刚才这女子眼中闪过的分明是恼怒,可再仔细看,又成了那副懒懒的模样,软手软脚的,又有些愁眉苦脸,一副任他宰割的表情。
满宫的女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宠幸?他心里嗤笑起来,欲拒还迎的把戏,他十七岁的时候便经历过了。伸出手指,勾开了她胸前细带绑成的蝴蝶结儿,露出了那里面浅红的肚|兜儿来,上面绣了一双鸳鸯,正交颈缠绵。
云雪裳又后悔了,应该坚持穿那个有好多好多盘扣的衣裳,这样一颗颗解下来,他定会累得手软,然后去睡觉,那样多好呀!
想归想,身子却一凉,雪白的身子便摆在了他的眼前,脑子里轰然一响,那红便从脸上往下漫延而去,不一会儿,整个身子都成了明媚的红,太难为情了!为何夫妻一定要这般?好好躺着睡觉不成么?她侧过脸去,不敢再看他那双渐渐有了火焰的眼睛,右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左手紧紧地揪着被子一角,使劲儿地揉着。
揉了几下,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被角居然也变得僵硬了起来,似有东西鼓起来了一般,他低低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爱妃,你就么迫不及待了么?”
她放下遮住眼睛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天,自己哪里在揉被角,慌乱之中居然把手探到了他的腰下,手心下面就是他的……此刻像个小帐篷似的。
她眼前一片金星闪耀,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像被烙铁烙了手一般,快速地收回手就往自己腰下面塞去,塞完了,又觉得不妥,这动作倒像是怕这手又忍不住探过去揉他那里一般。
脑中一片空白,喉中也灼热了起来,干巴巴地,从喉里挤了几个字出来:
“皇上,歇息吧。”
如蚊子哼哼一样,声音也变了形,颤抖得厉害。
安阳煜低笑了起来,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略有点粗茧的食指在她的琐骨上慢慢地划着圈圈,沙哑着声音说道:
“歇息?怎么能够?爱妃如此迷人。”
好羞人!云雪裳抓开他的手,背过他去,把脸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不敢再出声。
安阳煜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那颗绯色的宫砂上面,目光渐渐沉了下去,手指绕过了她的腰上轻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