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肚子确实已饿,可一想他们也没什么心情吃肉了,看到肉类恐怕还会反胃,于是附合。
南宫感激地看了眼戒嗔,开始觉得吃素或许不错。
正当众人准备离去时,小二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来了,一进来就笑mī_mī道:“官倌久等了,这道菜乃是本店的特色菜之一‘龙凤呈祥’,请客倌慢用——”
“这次是‘放了七天的狗肉’,还是‘猪大肠塞肉泥的驴鞭’,又或者是‘厨房墙角的死老鼠’?”南宫不待他放下菜盘,已上前揪住小二的衣领,眼中闪着吃人的光芒。
小二吓得张大嘴说不出话,他才说老板给他的纸条跑哪去了,原来是掉在这里了!这可怎么办?
“南宫,请放开他好么?”戒嗔走至南宫身旁,看着小二,不但未恼反而劝道:“小二,似你这般昧着良心的做生意,可曾想终会遭到报应?现在改过为时不晚,望你三思。”
他这话是何意?玉如虹自后面不悦地问:“戒嗔,你不是想就这么放过他吧?”
“他也是受人指使而为之,并不算是奸诈之徒。”
“可是……”这家伙害他吃了死鼠肉,既使他的心里原谅了他,他的拳头可还未原谅他!手随心动,小二的左眼多了一个黑眼圈。
“啊……住手!”
“哇啊……”在戒嗔出声阻止时,东方亦奉上一拳,右眼顿时又添一个黑圈圈,接着只见小二满头星星乱转,砰地倒下!
戒嗔睁大眼,这看似稳重斯文的东方竟然也会出手打人?
毫州城的大街上,小小的面摊前,六个人六匹马将小摊前挤的满满的。摊位虽小,客人倒不少,六人只有围在仅剩的一张桌子前吃面。
挑起微黄的细长面条,再挑起几片青菜叶,没有一点油水,玉如虹苦笑:“我竟然得吃这种东西,还不如我在出云峰时自己烧的好吃。”
对他的话,戒嗔可能不觉有异,四大公子却是不敢置信:“你……你自己烧饭?”多么不可思议!像他这种看起来就什么也不会的天之骄子会烧饭?
或许玉如虹觉得自己的厨艺不足为外人道,于是瞪开美目,喝道:“少废话!吃完了办正事!”
两碗面下肚,南宫似有所悟地轻叹:“其实素面也挺好吃的!”接收到其他人不敢苟同的眼光后,他转向一直平静不语的戒嗔,再次说出一句让人为之跌倒的惊人之语,“我想,其实做和尚也不错的,戒嗔大师,今后我随您出家可好?”
莫说他人,连戒嗔也是吓了一跳,放下筷子问:“你不是说在笑吧?”
“谁说笑了,我很认真的!”南宫不但说的认真,连眼神也是认真的。他素来讨厌官场,像东方家就是他爹在官场上的死敌,两家老爹斗来斗去也斗了三十年了,他们做儿子耳濡目染之下自小便把对方当仇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如今看戒嗔即使处于被迫的情况下,都是一副平淡安详的神态,才令他突生出家的念头。
“南宫浩!”玉如虹及东方同时吼他。
玉如虹冷冷道:“我说了,戒嗔是我的人!他不是出家人!永远都不会是!”他绞尽脑汁地想让戒嗔忘了自己是出家人,该死的南宫,竟然敢触他的忌讳!
东方的眼神很复杂,语气却比较平板:“我是很乐意少了个死对头,不过,南宫老头是个老顽固……”
“不准说我爹是老顽固!”不能顶撞玉如虹,南宫恶狠狠地瞪东方,加上一早因赶路未加修理的胡子,多少有点像土匪。
东方没让他的模样吓到,继续道:“你是南宫家的长子,他会答应让你出家么?”
南宫白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爹只要有人给他传宗接代就好了,反正还有老二和老三,他们又是我爹官场上的得力助手,不差我这个逆子!”
见二人吵起来又要没完没了,玉如虹咳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板着的脸这才展开美艳的笑容:“东方,你爹是吏部尚书,官员的升迁任用都是你爹在管;南宫,你爹是刑部尚书,司法的事都是你爹一手掌握。现在小王命你们即日开始清理这毫州城所有的贪官!”
“小王爷……”东方与南宫惊呼,要他与死对头和作?哼!两人对瞪一眼别过头。
“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们办妥此间杂事再赶来与我们会合吧!”玉如虹无视二人的呆愣,叫戒嗔、西门、北冥骑上马,自己一马当先离去。
“二位,后会有期。”三人抱拳辞别东方与南宫,策马追上玉如虹。
戒嗔一反平常离之三尺远的态度,主动骑到玉如虹身边,再三思量才问:“你让他二人一起办案,不担心他们会争吵不休么?”
玉如虹侧目视之,缓下马速靠近他,出其不意地咬了下他的耳朵,看他猛地涨红的俊脸,连耳根与脑门都红红的,不由呵呵一笑:“担心他们你还不如担心自己吧!”
“……”戒嗔气结,捂着被咬的耳朵说不出话,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问的。
北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西门却有点不敢相信,玉如虹也太随心所欲了,竟然在有不少行人来往的官道上做出这等亲密之举,对方还是和尚,让人看到了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呢!
出城后,四人轻骑快赶,到了偏僻的田野路间,四周是青绿的稻田,远远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笛,阳光下渠水粼粼,尽显田园闲趣。
与山间截然不同的风景,却同样予人宁静和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