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唐成立时正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朝前伸了伸脑袋,由下至上看着n_ain_ai:“是我妈让您来当说客的吧,她自己催我不够,还拉了您来?”
n_ain_ai听了,笑得灿。
“我不催你,我的宝贝孙子还能找不到媳妇?长得这么俊,不愁的。”说到这,n_ain_ai“哟”了一声,朝许唐成凑近了脑袋,“剪头发了啊。”
“嗯,”许唐成向两边各转了转头,咧开嘴问,“好看吗?”
“好看。”n_ain_ai的手上茧子太多了,又因年迈,皮肤干枯,蹭到许唐成的耳廓时,都是并不柔软、艰涩磨人的触感。
她摸着许唐成的脑袋端详了好一会儿,说:“剪什么样的都好看。”
n_ain_ai坚持要将这只鞋面绣好再睡,许唐成便一直旁边陪着。
这样的夜晚其实很难得,许唐成安静地看着针线翻飞,心里是很明显的柔软安宁。
“n_ain_ai,明年我带您去玩吧。”许唐成突然说,“咱们坐飞机,去可远的地方。”
“坐飞机?”n_ain_ai有些惊讶,很快,她便笑着摇头,“我可不,我这胳膊腿儿的,走不了远路。”
“不用您走,我买个轮椅,推着您。咱们又不爬山,我带您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可以去海南,就是一阚他们去年冬天去的那。”
n_ain_ai还是摇头。鞋面绣好了,n_ain_ai将它收进袋子,许唐成埋头帮她把塑料袋系好。
嘶嘶啦啦的声响中,听到老人笑着说:“我哪儿也不去,你们要去啊,你们就去,我啊,不去累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