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覆上来的温暖让许唐成将眼睛阖得更深,又慢慢地,将下巴窝进了臂弯。
“唐成哥?”
一声轻唤消融于夜色,去无踪影,也未有回音。
易辙垂了垂眼,更加凑近了许唐成一些,这样的距离,他甚至像是能感觉到许唐成的皮肤散发的温度。
是不是听不见了?
“唐成哥,”易辙又开口问,“我背你回去了?”
许唐成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没回答他。
“不说话就等于答应了。”
说完,易辙将手放下来,脱下了自己外套。耳朵上没了遮挡,又有冷风灌进来,许唐成冷得动了动身子,刚抬起头,身上就被罩上一层东西,带着体温,很暖和。
易辙没耽搁,他把自己的羽绒服给许唐成搭好,帽子撩到他的脑袋上盖好,立即转身,拉着他的手臂将人拽到了自己的身上。背一个几乎睡着了的人还是不太轻松,易辙起身时身体都是僵硬的,他始终保持着后背停在一个平稳的角度,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身上的人。
那时许唐成的呼吸盈满了他的脖子根,亲密到浑身暖融。
地上已经盖了薄薄的一层雪,两个人走过的路,偏偏只留下了一串脚印。明明抬头就能看到小区的大门,易辙却希望这雪能盖得再厚一些,路能延得再长一些。
经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背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有软软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后颈。像是最柔软的要害部位受到了致命的一击,晕眩的一刹,信号灯由红转绿。
也不过一个色彩的变换,日常到烂俗,可带给易辙的心动轨迹,却和后来看到绚烂的极光时没什么两样——光影擦出滚烫,铺天盖地地繁衍出一片浩瀚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