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吉林完全看不见长春的脸,只有声音从他低着的头那里不断流出。
“这些年我想过好几次,我选择和沈哥滨子他们不告而别,真的做对了吗?那个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孤绝的决意,想充当那些一往无前、宁愿受尽误会也践行自己生存之道的勇士。可是在这个皇宫里,我又做成过哪一件事?说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稍有不慎就要遭人怀疑。原想再艰难困苦,也要代替大哥他们守护这片土地,在黑暗中给它点一盏灯;结果却是灯点了又灭,我自己也被黑暗吞噬了。还拖累了你,姐姐……”
“不是这样,长春,不是的……你没有拖累我。”
“大概老天也认为我走了歧路,安排滨子和我在39年冬天来了一次重逢。可我没把握机会,他对我快要哭出来,我倒冷着一张脸把他推走。分别时我告诉自己,路还很长,不能半途而废。但我要怎么确认,我心里的信念和溥仪汪兆铭做的梦一样,都只是梦幻泡影,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够了,长春。”东北女人的嗓音奇异地冷静下来,那嗓音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