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司马君甘愿永堕阿鼻地狱,只为了诅咒他们永世情深缘浅!永远也得不到最心爱的人!”那种痛逐渐从头脑中浸到它砰砰跳动的心脏,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抹着幽绿幽绿的毒液,突然被猝不及防的狠狠插入。痛,沿着血液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茫茫然中,它感觉自己身体里正有什么要破体而出!萧晚琼颤抖着双唇,盯着眼前的这个--忽然冒出九条尾巴的银狐!这是--九尾狐!曾经看过的《山海经》里那段描写九尾狐的古语,如同惊雷,炸开!炸的她要破裂成一地的碎渣!“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山海经·南山经》)九尾狐以人的肝脏,为食。
第十九章:惊变
萧晚琼呼吸戛然止住,本能的想拔腿跑掉,但是双腿明显不受控制,灌上重铅一样的,怎么挪也挪不动。猝不及防的,呆立着的萧晚琼被银狐一下子扑倒。它伸出沾满唾液的长舌,把那撩利骇人的三寸白牙,猛的往她的脖颈上一杵。静静的夜晚,萧晚琼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悲伤,离死亡如此的近,她忽然不是那么的害怕了,只是悲伤悲伤,像是渐渐上溢的海水,要把她溺死,她不挣扎,只觉得悲凉,心突然狠狠的抽搐起来。奇怪,她好奇怪,怎么会莫名的有这样强烈又奇异的感觉。
梦境里依稀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至耳际,“永堕阿鼻地狱永堕阿鼻地狱永堕阿鼻地狱--”它锐利的爪子向她的心脏处伸去,用力用力,“撕拉”一声,衣服被裂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萧晚琼闭上双眼,等待。眼角静静滚落一颗大如珍珠的泪滴,沿着她秀丽白皙的面庞,滑下去隐入冰冷的地面。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悲凉,它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雪白的爪子在不停的颤抖,一种尖锐的钝痛在蔓延丝丝扣扣缠绕上它的心尖。它是狐,是九尾狐,是食人肝脏而活的九尾狐,怎么可能会这样?它不懂。
为何它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为何它不能再幻化成人形?记忆的闸门恍惚即将打开,头痛的不可思议,银狐用自己强大的意念逼迫自己清醒。良久,一点动静也没有,预料中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没有出现。萧晚琼才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它只剩下毛毛绒绒的爪子按住她的胸口,尖长的指甲已经褪回到原来的长度,血色的深瞳渐渐变淡。近距离中,萧晚琼再次被震撼!它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是金瞳!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见它的眼睛是痛苦且呆滞的,闪闪发亮的金色瞳仁中一丝一丝的忧伤缓缓的流过,它眉心间一个如香水百合状的印记若隐若现,惊奇中她用力眨眼仔细看去,那花愈发的明显起来!谁能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纤尘挥舞着手中的玉箫,用力把卧在萧晚琼身上的银狐打开,他慌乱的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可是,萧晚琼仍触到了他冰凉的指尖和微微发抖的身体。受到巨大冲击的银狐身体一斜,从萧晚琼的身上滚落,在地上连着翻了好几个滚。萧晚琼侧头望去,它仓皇的乱扒着爪下土壤,然后如同一把离弦的箭冲出去。纤尘紧张的将她扶起,抬眼,萧晚琼看着他额上爆起的青筋和汗水。心底有什么柔柔的化开,这个人,救了她两次。
第二十章:月圆
纤尘脱下外边的长袍,蹑手蹑脚的给她盖上。长袍暖暖的,上面有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味道。萧晚琼依旧闭眼,嘴角难以察觉的微微扬起。低叹一声,纤尘又回到了靠近篝火的原处,躺下。洞外徐徐传来不知名的小虫小小的叫声,萧晚琼的心都被搅乱了。它,为什么不挖出她的肝脏,吃掉?她,为什么那一刻只有深深的悲伤,仿佛深浸到骨子里,溶于血脉?它,为什么那么仓促的跑掉?她不明白!半响,纤尘睡觉的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一点的传到她的耳朵。
萧晚琼睁开眼睛,掀开盖在身上的那一袭温暖的白袍,然后,轻手轻脚的挪步到纤尘的身旁,给他轻轻盖上,转身。黑暗中纤尘缓缓的睁开眼,发出一声微不可查叹息。脚步轻轻的走出洞外环顾四周,深深吸气吐出,清辉洒下,耀的世界一片美丽的银色,洗尽铅华。清冷的微风拂过,她不禁抬手摸摸双臂,果真是夜凉如水。抬眸,黑漆漆的夜空中那一轮圆月正孤孤单单的悬挂在九天之上照亮了大地,月圆思乡夜,萧晚琼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娘亲是否因还未找到她而焦急着,坐在她的闺房里垂泪?严肃的爹爹有没有很生气?答应给姐姐捉的漂亮蝴蝶还没给她,她会不会很失望?抬头仰天,一股难言酸涩从胸口慢慢的溢出,渐渐向全身扩散开。
亲人之于自己,乃是一份永生无法割舍的牵挂。现在的她,好像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月圆夜?月圆夜!月圆夜!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电光火石间,萧晚琼准确的将其抓住,眼睛倏的瞪大,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据说,九尾狐都是在月圆夜从变身的,据说,九尾狐在这月圆夜都是必须吃人的。否则--牙关紧咬,那个问题再次浮上心头。为什么到嘴边的美味,它会自动放弃?次日清早,纤尘在鸟鸣啁啾声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