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收到消息,迎出院子,“主子,您回来了。”俊秀的脸笑得十分灿烂。
以墨看他一眼,走进院子,踏上长廊,“去把破晓和青龙叫来。”
张月鹿侧身走在她身前,率先给她打开房门,“青龙大人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府里得了消息说她要出宫,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得了消息。宫里守卫森严,明卫暗卫无数,怕惊动了他人,他们便没有贸然进宫,所以这些天积累了许多事要她亲自处理。青龙得了她要出宫消息,自然早早便来王府候着了。
“主子。”
房门一推开,就见青龙笔直挺傲的身影立在屋里,他躬身向以墨施了礼。青龙如今成熟许多,一袭青衫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儒雅温厚的气质让人心悦臣服,精明的目光饱含沉稳睿智,那身气度,比起太子身边的第一幕僚偃师都不遑多让。
张月鹿给她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然后笑着出去了,“我去请破晓大人来。”
房门关上的瞬间,青龙立即拿出一封从年谱传来的密函,“主子,年谱出事了。”
以墨怔愣一瞬,接过他递上来的密函,当看清信函上的内容,顿时眯起了眼,“那账簿竟然在魏赵的手里……”
“对。就连蒋春华和王泽铭都未想到账簿竟然在魏赵手里。”青龙幽幽道,“魏赵这几年有放权想高老返乡的意思,最近半年更是多数的日子都在府中修养不问政事。就是因为如此,蒋春华和王泽铭二两虽然一直在联手打压他可并未下狠手。原以为是成不了气候的病猫,没想到是只猛虎,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行动……”
以墨放下信函,一切都了然于心,“是我们换到年谱的‘蒋春华’和‘王泽铭’对他放松了警惕,他才抓准这次机会,有了反击。”目光逐渐深沉,低叹道,“到底不是真身,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随后又开口问道,“任颧禾那边可有得到消息?”
“属下已经吩咐‘蒋春华’给他送了密函。”
以墨点头,“是该送,任颧禾在年谱花了那么多心思,想来不止蒋春华和王泽铭这两个眼线。如果其他眼线都得了消息禀告给他,而蒋王二人没有丝毫动静,那就该暴露身份了。”
“可是……”青龙面露担忧,“属下怕任颧禾怒气之下对‘蒋春华’和‘王泽铭’下狠手。”青龙担忧的不是两个替身的性命,那两人是玄武七宿中的‘室’宿和朱雀七宿的‘星’宿,一个主攻一个回防,自然没有性命之忧。他担心是:怕因为账簿暴露而让任颧禾对蒋王二人有舍弃之心。当初派人去做蒋王二人的替身就是为了拿到任颧禾与两人狼狈为奸的书信来往的证据,以前往来的书信都被两人烧毁,而现在,如果因为账簿暴露让任颧禾彻底断了对两人的联系,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纤白的手指轻叩着桌面,沉思瞬间,以墨冷静道,“不会。任颧禾只知道魏赵暗中让人带了账簿上京,却不知道账簿在谁的身上。在还未查清账簿的去处之前,他还需要‘蒋王’二人在年谱坐镇,确保账簿的消息不会走漏到皇帝的耳朵里。”
“青龙,吩咐‘王泽铭’和‘蒋春华’,让他们联名上书给任颧禾,并让蒋王两家的妻儿带上厚礼入京。”以墨这是送蒋王二人的妻儿入京为质,其目的是让任颧禾安心。
“主子,任颧禾这只老狐狸,怕是不会再轻易信任他们二人了。”青龙拧起眉头。
“他们两人弄出账簿之事便不得任颧禾的信任了,如今送两人的妻儿入京,只为了不让任颧禾立马抽身而退的断了与两人的联系,且又能让任颧禾对年谱安心。只有让他心安,他才会全心全意的处理那些贪污来的钱粮,只要他有行动,还怕找不出安放钱粮的地点?!”
以墨的话刚说完,张月鹿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主子,破晓大人来了。”
“进来。”
破晓率先推门而入,他手里提着药箱,进来先是朝青龙点了点头,然后在以墨身旁坐下。
也不用以墨吩咐,他就拉起她的手开始把脉。张月鹿先是不明她为何要叫破晓来,如今见破晓一声不响的为她把脉,顿时担心起来,“主子,您是身子不舒服吗?哪儿不舒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严不严重……”
他的嘴又开始喋喋不休了。破晓明显的不耐烦,你看他那秀气的俊眉都拧成了疙瘩。青龙见张月鹿嘴巴一张,明显不休的架势,顿时无语的扶额,这毛躁的性子何时才能该啊。
张月鹿明显是不会看人眼色,破晓明明是凝着眉,容忍他到了极点,可他还不知收敛,冲到两人身边蹲着,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眼以墨又看眼破晓,“哎哎,怎么样?怎么样?破晓大人,诊出来没?是大病还是小病?是重伤还是轻伤?要不要紧,有没有性命之忧……”
破晓眉心的青筋暴跳,终是忍不住了,屈指一弹给他下了哑药……
世界终于安静了!
“唔唔……唔,唔唔唔。”为什么又给我下药啊!
破晓将食指竖在唇边,“嘘~”示意他安静,“太吵了会影响我诊断。”
张月鹿委屈死了,泪汪汪的看着以墨,“唔唔~”主子~他欺负我。嫌吵给我说一声不就得了,为什么又给我下药?下药伤身知道不,呜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以墨看他一眼,安慰的摸摸他的脑袋,然后收回把脉的那只手,放下袖子,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