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像是变幻阵型一样,围绕在顾惘身旁,顾惘原不打算要他们的性命,不过是各有其主,也不必相互为难,没有直接把酒杯扔向人,而是把酒杯扔向刀,是在给他们一个善意的警告。
没想到这群人心眼太死,明知道是不可能赢的结果,却还是想要一搏。
或许能赢呢……?
有不少的人在这样不知好歹的想法下,功成名就。也有不少人在这样的想法下,青山白骨。
但是明显面对着顾惘抱着这样的想法是行不通的,他们可能连青山白骨都赚不到,只能曝尸荒野。
顾惘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剑,倒是顾上铭带了一把装威风。他不是那些拿剑当命的剑客,能不带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带剑在身上。
从顾上铭身边抽出那把剑,投给顾上铭一个眼神,那片深色的海洋里,那么几分朦胧不清的安慰,顾上铭从里面读出了一句话来: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仅仅一个眼神而已。
顾上铭回了他一个表示知道了的眼神,让顾惘感慨,有家室就是麻烦,自己这个爹真是让人闹心。
顾惘抽出了顾上铭的剑,剑刃出鞘就寒光铮铮,顾惘的身形翩然若柳絮,几个轻巧的折身动作,就一剑封喉了。
剑刃上没有一滴血,可见是多快的速度。顾惘本不是嗜杀之人,但是眼前的人,若是不杀,他们也绝对不会退,只有杀了才最干脆。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堆还没上去体温的尸体,鲜血苒苒的从咽喉处涌出,像是地下的泉水在往上冒,眼睛还没来得急闭上,带着死前那一刻的惊诧。
杨胖子也没有想到,知道顾惘武功好,却不知道是那么好,好得过分了。
他带来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着,杨胖子见势不好,转身就想要跑。顾惘一剑扔过去,盯在门框边,拦下了杨胖子的脚步。
顾惘上前抓住杨胖子的手臂,勒住轻轻一翻,在袖袍下,十指翻飞的点在杨胖子的身上,点完后就松开了他。
杨胖子被吓得一身冷汗,一被松开了跌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顾惘回身把剑插回顾上铭身边的剑鞘里,对顾上铭道:“走吧。”
顾上铭斜斜的看了顾惘一眼,那样的表情衬得鲜红的泪痣像是要往下滴落一样。
他没有回答顾惘的话,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起身往外走。
在下楼时,顾惘看了一眼还昏迷在一旁,没有人去帮扶的霭乾,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对老鸨道:“你给小四治好病,养养伤,等他痊愈,就放他出楼,这里的钱应该都够了。”
老鸨接下银票,乐滋滋的对顾惘道:“若小爷喜欢?小爷何不直接把小四他接走呢?”
“不用了。”顾惘拒绝道:“你按照我的话做就好了。”
说完跟随顾上铭向外走。
顾上铭在后跟着,直走到了花云楼外,顾上铭才状似无心的问道:“你刚才对那个杨家旁支,用的是什么手法。”
顾惘知道顾上铭不会看出那是什么,敷衍道:“分筋错骨手的一种而已。”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起杨胖子看自己家爹的那种眼神,声音骤然阴冷了几分:“那个杨家人自然得慢慢折磨,一下死了不可惜了吗?”
顾上铭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见顾惘的手法奇特,就拿来当话题一聊而已,顾惘如此回答了过后,两人就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他心里有些烦躁,想起刚才顾惘在花云楼里的行为,抱住那个小厮,给钱为那个小厮付药费,付赎身钱。
他和顾惘此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热情,说话时能多给你个有些暖意的眼神就很不错了,甚至很多次都没有对他这个庄主留什么脸面,现在偏偏对个小厮那么好,莫非……顾惘真的好男色?
顾惘只是看顾上铭的模样有些烦躁,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肯定找个桌子来,现场摁一次桌子。
顾惘的衣袖下的手指白皙,指尖却是泛着红色的,他对杨胖子使的那个手法,不是分筋错骨手,是分筋裂骨手,很明显,一听就比错骨要凶残。
和分筋错骨手的立即见效相比,裂骨手是慢慢的见效,一天天的从身体里面溢出的疼痛,骨头在身体里慢慢的裂开,直到七日后,全是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才死去。
这样的阴毒功夫,明显不是柳絮山庄的功夫,这个分筋裂骨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是北方冥宫的功夫。
顾惘狐朋狗友多,偏生就有一些冥宫的人,而且是写不拘小节的人物,顾惘以前跟着那些朋友练过很多邪门的小功夫,今天用在哪个胖子身上倒是正好。
敢打顾上铭的主意,不让他痛苦致死就不舒服。
外面的天色已近完全的黑了,花街里灯火通明,金粉纱帐,荷花纸灯,莺莺燕燕,笑语嘻嘻,脂粉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里外一片人间天堂的景色。
凉风扑面而来,远处的民居在黑暗中显露出几点零星的光芒,顾惘和顾上铭并肩走着,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
他比顾上铭要高一些,顾上铭原本就是和高的,长身玉立,一副偏偏公子的好皮囊。
小时候顾惘一直是在仰望着顾上铭的,大家都在说他的丰功伟绩,大家都在说他的容貌魅力,所以顾惘有曾仰望过这个父亲一段时间。
直到妹妹的魔咒诞生,顾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