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已至。”
袭烟哽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世子不喜欢在议事时被人打扰。”
晋息心将手伸向她:“将药给我,我送进去罢。”
真是奇了,这半个多月来,息心师父总在竭尽所能的避开与世子相处;只要世子一个不注意,他就恨不得从世子视野范围内躲得远远的。如非必要,他甚至很少与世子主动开腔说话。僧人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情落在世子眼里,也总是让世子很落寞──今日是发生什麽转变,竟然要主动去接近世子?
袭烟满腔疑惑,又暗暗欢喜,把药瓶递到晋息心手上。
那人像是终於找到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立刻掠身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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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帝谈了大半时日,陆子疏其实早已觉得困乏,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子,不觉也向身後软垫靠了过去,腰身酸乏不已。
偏生皇帝还兴致勃勃,从朝中政事到坊间流言,天南海北畅谈,片刻不歇。
她很有兴头的问陆子疏:“子疏,等朕登基一年时,同你一起再去江南泛舟庆贺可好?朕听礼部侍郎说,江南有一处江水甚妙,日头升上时江水半红半绿,泾渭分明;待月蟾浮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