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心想这个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只好耐心解释道:“你看,我的眼睛认得你的样子;我的耳朵认得你的声音;我的鼻子认得你的味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很亲密、很有默契了?”
荣祥把杂志合起来放到玻璃桌上,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道:“你……然后呢?”
傅靖远定定的望着他,终于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你没有听出来我是在同你调情吗?”
荣祥歪着头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我听着很像-------但是不大肯定。你倒是与众不同,又是狼狗又是手帕的。”
傅靖远让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身走到荣祥身后,用一只手扳着荣祥的下颏,让他的脸慢慢向上仰起。
荣祥柔顺的望向他,心中很平和安静。
因为实在是再没有别的指望了。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也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他的心里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波澜。
傅靖远迟疑了一下,低了头去吻他的嘴唇。
荣祥的嘴唇很柔软,舌头带着水果沙拉的味道。二人都恍惚起来,觉得仿佛只有在接吻时,双方才是最熟悉契合的。舌尖相互试探触碰着,在荣祥发觉之前,傅靖远把口香糖咽了下去。
然后气氛忽然便热烈起来了。傅靖远捧着荣祥的头,好像要吃了他似的,吻的气喘吁吁,手忙脚乱。荣祥被按的喘不过气来,扭着头意图躲开,然而傅靖远挪到他的面前,把手插到他的腋下抱着,竟一面亲着一面把他拖起来推倒在床上。
荣祥仰面陷在厚软的被褥中,傅靖远沉重的身体压上来,这依然让他窒息。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棉花,软的,无骨的,任人在上面揉搓抚摸着。傅靖远的嘴唇滑过他的额头、眉眼、鼻梁、嘴唇,一路向下……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外衣和衬衫都被解开了,胸膛袒露在温暖空气中。
傅靖远却觉着自己有点像是在做梦。
这样一幕他肖想的太久了,在梦里已经反复演练过多次,所以现在虽然成真了,也终有点梦幻的影子在。
他的手抚过荣祥的胸膛,停留在左边的□上。嘴唇凑到右边去,恶狠狠的吮吸那一点樱红。
真好,他想,处处都是荣祥的气味,甜的,类似水果硬糖和奶油点心。
他想,我吃了你!
事毕,二人并排盖了棉被躺着。傅靖远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不住的扭头看荣祥,荣祥一言不发的背对了他,好像是有些不高兴。
傅靖远伸手去扳他的肩膀:“怎么了?累了还是疼了?”
荣祥无奈皱眉:“都有。”
“下次我一定更小心。”
“下次?”
“对啊。”
荣祥冷笑一声:“怎么?压我还压出乐趣了?”
傅靖远挨挨蹭蹭的抱住他:“那是当然。”
荣祥用胳膊肘撞他:“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傅靖远挨了骂,心里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抬起腿搭在荣祥身上,脸贴脸的亲热躺了:“哎,我一想到以后咱们两个可以在一起,就高兴的不得了。”
荣祥闭着眼睛微笑:“嗯,是么。”
“你喜欢去哪里生活?”
荣祥依然闭着眼睛,看表情似乎是正在思考了,半晌方答:“我不知道。我在哈尔滨出生,在那里长到十岁时去了奉天,后来日本人和家里老爷子交好时,我曾去东京一个军事学院念过半年书,再后来,就是来西安了。你看,我长这么大,其实没有去过哪里,所以谈不上喜欢哪里。”
傅靖远用鼻尖蹭他的脸蛋:“哦,你家里原先是在哈尔滨?”
“不。我娘是老爷子的外室,我同她一直便单住在哈尔滨。后来蒙古匪帮打过来,我们逃难去奉天,她路上让流弹打死了。我命大,在长春碰上了老爷子一个心腹手下,总算把我救了回去。”
傅靖远没想到他小时还有过这样坎坷的情形:“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奉天了。”
“那你奉天父亲家里的人,待你可好吗?”
荣祥略带讶异的扭头瞥了他一眼,仿佛觉着很好笑似的摇摇头:“怎么会好!大太太本是蒙古王府的格格,厉害的不得了。否则我和我娘也就不会呆在哈尔滨了。幸亏我去了不到二年,她得病死了。你大概知道,我家里兄弟三个,二哥是个烟鬼废物不算数,就只剩大哥和我了。现在想起来,好像我去了奉天后除了同他明争暗斗之外,就没做过别的什么事。”
傅靖远听了,不禁笑起来:“你们不过是要争家产罢了。家中老人去世,兄弟为这个反目的我也听说过。不过那时你父亲还活着,你们闹得未免也太早些了。”
“不单单是为了几个钱。大太太挑唆的大哥恨我入骨,我若不小心,他便总找机会想要弄死我。”
“不至于吧……好像一样的!”
荣祥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十三岁时,喜欢大嫂房里的一个小丫头,她同我一边大,名字我忘了。后来大哥有一天忽然把她送给了我。偏巧那天我中暑,就没召她进来。结果当晚就有人同我讲,说大哥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搞了鬼,小丫头是有脏病的。”
说到这里,荣祥见傅靖远饶有兴味的望着自己,似乎是听得很有兴趣,便接着说下去:“我听了,当时便找两个老妈子把她扒光了检查,老妈子看了,说身上倒没有发出来的杨梅疮,不过下身的确像是有病的样子。我立刻把她送了回去,又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