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英种儿’长‘英种儿’短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时候我都怀疑会不会被他传染。”
薛中泽能听出英飏话语中有所暗示,可是他现在无可选择只能静默潜水。想到此他嘻嘻坏笑一声故意打岔:“有句形容搭档好坏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们班长曾经用童话来诠释这句话。一头小熊从小和花猫、黑狗一起长大。有一天对他妈妈说:我要娶小花猫。熊妈就问:花猫和黑狗不都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你确定选小猫而不是小狗。小熊就回答:娶了小狗,我们生的孩子就只是狗熊;可是我娶了花猫,我们生的孩子就是国宝熊猫。于是小熊就意志坚定去闹猫了。”
英飏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也幸亏是他动手快,才没把汤盅按倒撒自己一身。薛中泽是故意要把打岔进行到底,递上一叠餐巾纸:“您先别顾着笑,听我学完下半段儿。转过天我们班长开车进城采购,食堂班长让他顺便带回一幅账册外皮。我们班长顺嘴就问:你那东西是多大呀?食堂那位也没醒过味,就拿手比划:这么长,一扎半那么长。班长就干脆拎出一个盒尺给那位:给你盒尺先量量···”
一番‘素笑荤听’的故事说罢,英飏已经笑得坐不住椅子了,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捂着肚子,软在椅子里直哼哼。
终于忍住笑意,英飏拿起纸巾擦了眼泪,招呼服务生示意埋单。提笔签过信用卡单子后,两人并肩走出酒楼大门。英飏很直接的说,他和小李相处的非常愉快,想约下次会面一起喝酒。薛中泽算算日子如实答复说,下个月考完试,应该可以约一起好好喝顿酒。
英飏又问了考试的具体日期,再次摸出手机和薛中泽交换了手机号码。坦白的说明:工作单位的办公号码不方便讲,互发短信逗个笑话的倒没问题。
时隔不久之后,薛中泽从有关渠道得知,英飏所在研究院正式改制为中央直属级大型科研技术企业。列席于该科研系统享受政府特殊津贴高级主管兼科研技术并举者,英飏算得翘楚之士。
最后一门科目考完的下午,薛中泽还没走出考试的学校门,裤袋中的手机就抖动起来。摸出来一看,果然是英飏发来的短信,让他在校门口稍等两分钟。
不到一分钟后一辆奥迪停在薛中泽面前,车窗玻璃也刚好落下。英飏起身拉开后门,同时又挪开一些让出位置,薛中泽很自然的低身进车,也坐在后排座上。
见面的第一句话,薛中泽就夸英飏精神好,尤其比起一个多月之前皮肤白了。英飏笑得眼睛都挤成一条线了:“脱核修养都快把我褪掉一层皮了,能不白吗。你考得怎样?及格过关应该没问题吧?嗳,小靳,你们上学的考试口号怎么说来着?”——被叫做小靳的司机依然以东北口音回答:“及格儿万岁,多一分儿白费。”
薛中泽没接司机的话题,只凉凉的朝英飏一笑反驳:“测验而已,我从小对各种各样的测验早都习惯了。”——英飏做出一副惊讶表情,啧啧称奇:“真没看出来,您都是久经腌(验)制的老咸菜疙瘩了。”
薛中泽和司机小靳都被这句调侃逗笑了。小靳拨了下转向档,熟练地倒把并线:“英种儿,昧想到您这么幽默儿···”——“你和大松如果平时少给我卖乖丢丑,我比现在沫儿还多。让你们俩这一松一紧的松紧带儿给勒得,都要把人勒断了。”英飏撇着嘴申斥罢,拧开真空杯子啜饮了一口水,用捏着杯盖额手指着司机,对薛中泽指示:“你让小靳给你学,刚才在街上丢了多大的人;臊得我都没脸下车。”
司机小靳嘻噼一声笑了,把脸一抹复述道:刚来的路上,因看着时间还早就顺路去了趟护国寺。秘书大松负责把采购的书籍食品归拢好,满满当当装了两个纸箱子。偏巧这时过来几个城管,追剿路边买光盘的游商小贩。有个小年轻城管眼尖,一把拽住大松的胳膊,非要查看证件。
原来是大松在领导进店采购的空档,和路边卖盗版光盘的小贩瞎搭嘅,囤了十几张黄片儿预备着晚上看。待领导采购完,他又跑进跑出张罗着找店员要箱子装散碎物品。店员白犯好心眼儿,拿了只刚发放完劳保福利用品的箱子给他,这‘老先生’就把领导的、自己的过眼瘾物件都塞到了一起。
小城管第一眼看到的是纸箱上散放着一打子光盘,再看纸箱上的标字:杜蕾斯安全套(胶粒款、果味香型)。这下可是热闹了,白字先生作赋——张嘴就念出个‘贼’;年轻城管抓住大松非要查问个底儿掉。小靳奉命下车,费了不少口舌才把麻烦解开。把领导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厉声命令大松搬着东西自己坐公交去。
听到此处薛中泽笑得都出虚汗了,捂着肚子在坐上哈哈哈的晃着:“安全套··哈哈哈,还成箱的往车里扛··哈哈哈··哎哟··英叔··您够棒的呀!”英飏有点儿挂不住脸儿,又聚不齐严厉,搓着发热的脸皮喝止说再笑领导要不顾斯文的骂人了。
车子盘桥驶到紫竹院附近时,小靳接到手机电话,用耳机嘀嘀咕咕聊了两句,然手回头请示:大松已经先赶到了西苑饭店,想问小靳-稍后领导是否会去那里见某下属单位的人,他也好顺便把东西装进后备箱。英飏没吱声只把下巴抬了一下,小靳会意捏着耳机嘱咐对方,这回可长点脑子,把东西换好包装,老实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