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突然有了倾诉的yù_wàng。
大概对面坐的人不同吧。
哥哥。这个词汇天生就带着保护者的色彩,将年幼者庇佑在其羽翼下。
他当惯了哥哥,也想做一回弟弟。
能得片刻的任性与软弱。
他说:“我刚刚想了我的前半生,有些茫然。”他将自己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讲了一遍,讲起他的迷茫与无措,讲起他的不忿和踌躇,讲起他久违的骄傲与意气,讲起这十多年来的林林总总。
大概倾诉真是一件能解压的事,许多事情经由口中说出后,释然许多。
徐子青始终认真听着。
徐子墨足足讲了两刻钟。
待他讲完,自己都愣了:“我居然说了这么久。”
徐子青道:“一个人的前半生用上两刻钟,并不算久。”他并没有劝徐子墨重新振作,顶起徐家门梁,亦或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行事只由己心之类的话,而是道,“出去走走吧。看一看现在的世界,众生百态,大千世界,能给个人的小世界诸多启示。看多了,再想一想。只有自己想清楚了,才知道该怎么办。”
徐子墨一怔。
随即,他点了点头。
讲起过去,他愈发觉得对徐子青了解的太少了。幼年时,尚不认识,初一见面,对方已是半大少年,而他却是孩童,相隔数岁,无话可说。长大后,课业繁重,又有两个弟弟缠着闹着,再无暇理会这个如背景板沉默的大哥。
出乎补偿的,他问:“大哥,你有过自己的梦想吗?”问一出口,他又觉不妥,忙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那种自己很想去做的,而长辈与家长都不让,现在想起仍觉得遗憾的事。”
太唐突了。
徐子墨道,与他熟的是阿墨,不是徐子墨。
问题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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