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着简洛维:“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我……我去绮云楼找人问了一下关于你的事。”
“……”李文嘉一顿,随后捏捏靖云的脸蛋,让他自己去玩。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青年低头好像是微微咬了一下牙,“其实也问不出什么,那里规矩挺多,只是听说你都有孩子了……但我并不介意啊。”
靖云在一旁逗小黄,有点好奇地看着他们。
合欢花散发着浓烈的异香,李文嘉的叹息声在夏末流动的绚烂与芬芳中显出悲惋的缠绵。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的话,他愿意就定格在这一刻。
把一生时光印刻在这唯一的一副画面里。夕阳灿烂,一只小狗,几只鸽子,有他的孩子,有爱他的人。不要刻骨铭心浓墨重彩,只要这样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然而时间还在流淌,他世界的光影里没有温和的色彩,有的是一片凛冽绝艳的绸红,在要淡忘的时候,还会让他撕心裂肺一次,彰显着存在感。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
李文嘉平静地说:“我命格不好,谁和我在一起谁倒霉。”
“什么年头了,你还信这个。”简洛维扬起唇角,朝他走近了,“文嘉……”
李文嘉摇摇头:“我不信的,是你。”
简洛维的动作止住了。
“你还太年轻,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想过很多,避着他,确实并不仅仅是因为梁以庭。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还——”
“洛维!”李文嘉突兀地打断了他。
他看着他,许久,音调复又变得柔和,“近之不逊,远则怨。”
简洛维定定地望着他。
“爸爸!我肚子饿了。”孩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李文嘉回过身去牵靖云,“我们回去吃饭,想吃什么?”
六点整。
位于城市商圈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李文嘉在翻菜单。
如今手头宽裕了一些,他能够偶尔带着孩子吃一顿好的。钱花在靖云身上,便是理所应当,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奢侈过分。
靖云托着腮,在小小的点餐过程中仿佛也能体会出父亲不一样的魅力。
虽然贫穷过,但花钱的格调并没有留下缩头缩脚的寒酸迹象,和服务生交流时英文菜名的咬字也非常清晰标准,如常客一般。
“其实只要和爸爸在一起,什么都好吃。”
“小鬼头。”李文嘉笑着合上菜单。
菜色一样样呈上来,等胃里暖暖的有了些着落,李文嘉才开始和他上课,“今天的事情,自己知道错吗?”
靖云咬着勺子,对于父亲的教育习以为常,并不紧张。
“爸爸知道,你一个人会无聊,但是不能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出去,这样很危险。”
“简哥哥人很好。”靖云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那是幸运,如果遇到的是一个坏蛋装成好人的样子把你骗走卖了怎么办?”
“……”
“总之不能跟着陌生人走,明白吗?不管对方怎么哄你,只要不认识,就是不能跟着走。”
“嗯!我明白了!”靖云郑重地点头。
晚上十点。
广阔的海岸线变成一道闪闪烁烁的光带,从豪华别墅的露台俯瞰,依稀能望见成片的棕榈树以及远处从深蓝渐变到漆黑的地平线。
一个人影快速地靠近,在别墅大门口的信箱处略作停留,又很快消失。
梁以庭站在露台扯松了领带,独自扶着栏杆吹风。
他刚从一场晚宴回来,穿着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黑色哑光面料西装,修长优雅的体格淋漓尽致。他的肤色是洁净温润的白,而发色漆黑如墨,映衬着夺目的五官,整个人完美无暇,像一件昂贵极致的奢侈品。
他的神采浸润于一派运筹帷幄之下,慵懒而嚣张,华贵到刺目,叫人只能仰视,难以接近。
略微的疲乏丝毫影响不到他无懈可击的容貌,只是让他眼神有点放空。
片刻之后,他回房洗澡,早早地休息。
然而彻底消去了疲累,穿着睡衣躺下的时候,平静的脑海里铺天盖地都被李文嘉占据了。
只是一天没见面而已。这样思念的感觉简直让他紧张,短短的几个月,却让他快要忘记之前的十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脑海中,那个人几乎透出魔异,轻而易举就能挑起他最原始的本能,深刻得不像爱欲,而是饥饿,关乎生死的、最原始的食欲。
一夜睡眠深沉,虽然总是梦见自己在奔跑追逐着什么。
正常的作息让梁以庭得以次日清晨自然清醒,随后像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餐。
天气不再热得夸张,他把用餐地点换到了户外露台。清早空气微凉适宜,还带着海风的气味。
桌上除去早餐,还放着一叠报纸,梁以庭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看。
除去金融股市风投实业,他也看一些橘子周刊之类的娱乐新闻,毕竟手下产业经营规模最大的是娱乐公司,如日中天的当红艺人和几个影帝影后多多少少是有他的心血。
大致地翻完报纸,才发现底下还有一个白色信封。
那信封拿在手上略微的发沉,梁以庭打量了一眼字迹,将信封拆开,里面果不其然是三五张偷拍的照片。
虽是偷拍,不过也十分敬业,人像清晰,甚至还有那么些构图的讲究。
照片中,夕阳之下,李文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