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行装,在阳光下,身躯笔挺,一身崭新的现役军装,端正的肩膀上红色的军校学员牌,是那么鲜艳,明亮,在光影下熠熠生辉。
他龙行虎步地走来,军帽下的五角星下,一双锐利、骄傲的眼睛,那么年轻不驯,又那么英气勃勃。
他昂首阔步,走向军区外面,当他离那庄严的大门越来越近,他看向岗哨上的哨兵。
哨兵荷枪实弹,挺拔地站在哨位上,身姿如松,钢塑铁铸般的身躯,凛然不可侵犯。
当单军跨出大门,哨兵抬起右手,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单军注视着他,肩膀抬起,五指触檐,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两个军人,交换了军人之间,最高的礼仪。
他们军帽下的目光相接,深浓如海,一眼之间,融进无数时光,映进彼此的眼底深处,翩若惊鸿,浮光掠影。
单军走出了大门,走向停在远处接他的车。
哨兵严守哨位,面孔如铁,然后终于,他微微侧过脸,目光追寻向了前方的背影。
那背影融进烈日的艳阳下,忽而转过身来,和哨兵的目光相碰了。他嘴角上弯,阳光洒满他的肩膀,他边倒退着,边对着哨兵并起两指轻触帽檐,利落有力地向外一挥,一个潇洒的告别手势,笑得如日光般耀眼。
然后他转过身去,不再回头。
周海锋目送着前方的背影,那背影渐行渐远,一步步远离了军区大院。
在周海锋的眼底,留下最后的身影,仿佛这是他最后看到他时,他的样子。
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