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刚到门口,他就看见方才还在床上睡着的金发少年站在那儿正一脸惊恐地瞪着他。许禾舒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地与他对视,吐出一个字,“滚。”
少年打了个冷战,转身胡乱抓起一把衣服就落荒而逃。
许禾舒把贾辰骏扔到床上,俯身将他双手按到头顶,“来,咱们好好算算账。”
贾辰骏被他冰冷的视线浸着如坠冰窟,他没力气推开男人,只能虚弱地反驳:“算你妈的帐,老子跟你没关系!”
“啪!”
贾辰骏一说完,许禾舒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力气大得恐怖,一掌下去贾辰骏半边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凭什么打我,你算什么东西!”贾辰骏被打得胸中气血翻涌,他瞪起眼睛骂道,“王八蛋!畜生!你个卑鄙下流的无耻混蛋!我要报警,我要......我操你八辈儿祖宗。”
许禾舒等他说完后,再落下一巴掌。如此连打了十几个耳光后,贾辰骏鼻血流下来,嘴角也被打裂了,变成了猪头惨不忍睹。
“还骂吗?”许禾舒运动了一圈手腕,慢条斯理的问。
贾辰骏只剩进出气的劲儿了。
“一秒钟看不见就能四处勾搭,我没踹你已经不错了,还敢跟我爆粗。”许禾舒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道,“你就这么浪,这么欠操?”
贾辰骏朝他的脸啐了口唾沫。
许禾舒侧开脸,唾沫星子沾到他的脸颊上,他阴沉的脸色正酝酿着巨大的暴风雨。指节暗暗用力几乎要掐碎对方的下颌骨,他倏地狞笑一声:“你找死。”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贾辰骏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急救。一连串检查下来后贾辰骏有胃出血、多处软组织挫伤......医生一开始以为这为形容凄惨的亚裔病人遭遇了抢劫之类,不由连声感叹世风日下之类,可他一转身就对上张如覆寒霜的男人面孔。
“是我打的他。”男人道。
医生战战兢兢:“你、你是......”
“我是他丈夫。”
医生内心开始默默感叹现在同性恋家庭里潜在的家庭暴力......
经过一番抢救病人基本稳定下来,医生竭尽全力的叮嘱了一系列注意事项后才忐忑不安的同意男人进入病房探望。
许禾舒轻手轻脚进了病房关上门,坐到病床旁边看着沉睡中的青年。
脸消肿了些,眼眶和嘴角的青紫淤伤更加明显的突显出来,衬得青年低垂的眼睫和无意识下撇的嘴看上去十分可怜。
“还是睡着了老实点。”许禾舒说了句,抬手去摸青年的脸。
贾辰骏有一身好皮肉,即使他自己并不爱惜可劲儿糟蹋,却依然细滑幼嫩。每次许禾舒抚摸上去时,总有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不过,现在的贾辰骏比起许禾舒刚开始见他时消瘦了许多,以至于他此时躺着,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也只有薄薄的一片隆起。
许禾舒知道,贾辰骏和他在一起完全是被迫的,一点也不快乐。说起来贾辰骏这人除了长相好看点之外都能称得上一无是处了,许禾舒也说不清自己究竟看上了他哪里。若说样貌,许禾舒之前的情人没有一个比他差的,性格就更没法比了。但莫名其妙的,许禾舒就是无法忍受贾辰骏离开自己半步。而且许禾舒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对从前的情人也甚少动手,可到了贾辰骏这里,他几乎是回回都要把贾辰骏揍一顿,这是打得最恨的一次。之前每次挨打贾辰骏一和他哭得眼泪汪汪他气也就消了,可这回他想到贾辰骏竟然不惜求他母亲也要离开自己,他就止不住怒火。况且贾辰骏还刚刚和别人鬼混完,可想而知离开他这段日子里这人过得有多糜烂!许禾舒下手毫不留情,直到他一脚踹到贾辰骏肚子上,后者抱着肚子弯成一只虾米然后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他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才冷静下来。
现在他气消了,想到刚才自己所作所为,许禾舒感到一丝后悔。在两人的相处中,他总是以暴制暴,连丝毫温存都不曾给过贾辰骏。不要说贾辰骏,任何人只怕都难以忍受。凝视良久床上的人之后,许禾舒抬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对方的鼻梁,“我以后会对你温柔的,别生我气了......”
只可惜,许大少这句话只有他自己听见了,而他所做的承诺,也在两天后发现贾辰骏再次玩消失时,被怒火烧得几乎消失殆尽。
阴雨连绵的夜里,路上的人行色匆匆,街角的电话亭,从远处急匆匆跑来一个人冲进去。那人把被雨水淋湿的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青白削瘦的脸,正是贾辰骏。他先是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后,拿起电话塞入硬币飞快的按下一串他八百年都没打过了的号码。
响了好几声后电话被接通,里面响起女人的声音。
“喂,您好。”
“妈,是我。”
“骏骏!”里头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宝贝,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贾辰骏吸了下鼻子,“给我弄点钱花。”
女人疑惑的咦了一声:“你的那些卡呢,里头的钱可不少诶,你买什么了都花光了?你该不会跟你爸似的一抽风买了个鸟不拉屎地图上都没有的岛吧?!”
“啧!我有那么神经病吗!我卡全丢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要是再不想办法给我钱,我就要睡大街上去了。”
“你遇到打劫的啦!那、那你可以去找你姑妈啊,我这边显示你在澳洲,你去找她让她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