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谢尔做些什么的时候,即使再有趣的东西出现,杨深也能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掰回来,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穿越野林,到第四天清晨的时候,满身风尘的五个人终于感觉到了别人活动的痕迹。
这附近有一大批人驻扎过,可能是军队。谢尔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低声说:应该还没走远。
杨深转头看了看几个人现在的模样,笑了笑,那正好。
要说冒充败仗逃脱的散兵的话,之前他们刚从沙棠号上下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兴奋劲儿,衣着打扮也很干净,完全不像逃兵。
如今这几个人经过了长时间陌生环境的跋涉和露营,个个显露疲态,而且身上也乱糟糟的,倒开始有点像逃命的人了。
谢尔却摇摇头,还不够。要是冒充暗影队的编制,你们几个人明显不像百里挑一的暗卫。要是冒充别的低等士兵,又不了解现在有哪些军队在,实在不行
还没等他说出实在不行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在那边!
众人心中都是齐齐一惊。
他们刚才太全神贯注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附近还有人,就连谢尔也一时疏忽,现在几个人都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那个一看就穿着军服的男人皱着眉,指着他们大踏步走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杨深与谢尔、巴布、诚和梁丘互相对视,他们还没商量出万全之策,就已经被人发现,要怎么回答?
说话!那男人却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耐烦地用手中的东西指着他们,几个海底的人不认得,谢尔却清楚。
那是聚能枪,一枪就够取他们一个人的性命,要是射术好,取一串都够。
杨深虽然不知道那个具体是什么武器威力有多大,却也知道这时候绝不能再沉默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其余几人掩在身后,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吞吞吐吐一脸慌张道:长、长官饶命,我们我们只是
他脑中飞快地考虑着借口和措辞,但那个极没耐心的男人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那一瞬间,多日被蓝夙渊魔鬼训练过的杨深已经立刻感觉到并且完全能够反击,但他身体才一动,瞬间意识到现在的他不能这么做,否则形式会更不利,于是顺势向后摔了过去。
在旁人看来,他是被一脚结结实实踹飞了,但他自己却心知并没有挨到多少啊。
看着几人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军官抬手用聚能枪指着他们,眼中满是戾色,小崽子们!
想不出借口,嗯?以为我不知道?看你们的样子,都是为了逃避征兵令到树林里躲着的孬种吧?我告诉你们,总统让你们上战场那是看得起你们,还他妈一个个敢逃,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你们!
巴布和诚惊慌失措地去扶杨深,梁丘像是吓呆了站在那里不动都不敢动。
谢尔低着头,装作不敢抬起的样子,心中考虑着只有这一个人的话,直接干掉了应该也没问题。
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杨深却脑中灵光一闪,征兵令?总统?
对了,蓝夙渊这一次宣战在奥斯顿的意料之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战况暂时肯定向鲛人那边倾斜。
这一次鲛族精英尽出,乌托邦的军队恐怕不够用了,所以奥斯顿大概新下了征兵令,搜罗一大堆没受过训练的青少壮年平民给他上前线。
大概最近有许多乌托邦的男性平民为了逃避这个征兵令躲到各处深山野林里去,这种事一定屡见不鲜,所以这个男人一看到他们,才会立刻想到这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机会自然而然地混入军队,也不用想什么借口什么编制了,就这样!
于是众人只见那个被踹飞的男人忽然瑟瑟发抖地挪到趾高气昂的军官面前,苦苦哀求。
长官,长官,是我们错了,不该逃避征兵令。可我们真的不会打仗啊,我们不想去送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谢尔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杨深的意思,不动声特色地给剩余几个人使了颜色,几个人都不笨,立刻都哭天抢地地哀求起来。
完全就是想要逃避上前线的乌托邦平民的形象。
那个男人狠狠呸了一句,骂骂咧咧道:不想送死?我们还不想死呢,那群鲛人是疯了,妈蛋,奥斯顿总统明明说他们起来,都起来,看你们这些孬种!跟我走,谁也别想逃。
说着,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的威慑更加有效,他拿着聚能枪砰地开了一枪,强大的能压闪过,前方的巨树应声而倒。
他满意地看了一眼被吓得脸色更加惨白的几个平民,用枪指一指他们的脑袋,走!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军官带着一串灰头土脸的逃兵役的平民,十分愉快地回到营地,将几个人往里面一推,利比亚!利比亚!出来,再送你几个家伙使使!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年轻的军官从里面出来,他看起来有点冷淡,眼神瞟过那既个瑟缩的人,微微蹙了蹙眉。
你又去抓那些平民了,带回来又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
那又怎么样?总统大人既然下了征兵令,就是给我们充数用的,你拿去训练吧。
叫做利比亚的男人看了看那几个人,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你们几个,跟我来。
看着瑟瑟发抖跟上来的几个细胳膊细腿的平民,利比亚脸色不太好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