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不吃饭也进来坐会儿,我怕孙夫人起疑,在路上她朝我问了好几次你们的来历……万一到时候被孙坚知道了,只怕会心生警惕。”
那队长想了想,确实如此,便把人从后院里都叫过来,简单嘱咐了几句,一群人涌入客栈内,占了一块位置,开始自己吃干粮。
周瑜拿了水壶,到矮案上去,给吴氏与孙权洗杯,赵云站在一旁听吩咐,周瑜便朝他道:“你下厨房看看去,让切两碟腊肉上来。”
赵云这就去了,一众死士坐在墙角吃干粮,周瑜以目光提示吴氏,一手将药粉抖进水壶内。
吴氏以眼神回应知道了。孙权则好奇地看着,却没有说话。
少顷菜端上来,周瑜便与吴氏等人吃菜,跑堂端到其余人桌上的腊肉却没人动,有人起身要去打水,周瑜却道:“喝点酒吧。”说着让跑堂上酒,并顺手把水壶提到柜台上,跑堂便到后院去打酒,那队长却道:“不劳烦了,喝点水就行。”
说着队长过来,提起水壶,周瑜又道:“让他们再烧点。”
队长摆手示意不必,提着水壶过去,分与一众人。
周瑜静静吃菜,又朝孙权说:“这里不比将军府上,不好吃也多吃点,不然没力气。”
孙权嗯了声,赵云在走廊下蹲着扒饭,也不回头。
这个时候,周瑜的心跳已经催到了极致,他没有回头看,不知道死士们喝下那壶水了没有,片刻后听到队长起身,说:“我再去烧点水。”说着提着壶,前往后院。
那队长在后院中打水,赵云则在一旁挑起干草喂几匹马,队长道:“也给我们的马喂喂。”
“是,官爷。”赵云说。
队长放下水壶,打开后门,走过马车时,忽生一念,上前拉开车帘,朝内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瞬间前现利剑,背后则飞来草叉,孙策从车帘里一剑,配合赵云,两人瞬间将队长格毙于当场!
赵云马上放下草叉,脱下外袍扔进车里,孙策把队长的尸体拖到一旁,赵云转身入内,在客栈里朝周瑜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暴露了,必须动手。
就在这时候,毒药药性发作了。
“怎么黑了?”
“灯灭了?”
“有毒!”
“当心!”
死士们瞬间乱了起来,赵云捂住孙权的嘴,周瑜将桌上的菜一卷,两人马上起身,要逃出客栈,背后传来风声,一名死士怒吼道:“别让他们逃了!动手!”
周瑜转身,干净利落抽剑,却不挥剑,以长剑指着那死士胸口,死士一冲过来,登时以胸口撞上剑刃,干净利落地被捅了个对穿。
“你们先上车!”孙策吼道。
跑堂的大叫道:“老爷们!这是要做什么!”
周瑜拎着那跑堂的衣领,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客栈厅堂内一片混乱,双目失明的死士们纷纷拔剑动手,孙策几棍下去,对方竟能听风辨认,孙策大声道:“你先走!”
周瑜退进了厨房,两人边打边退,孙策从灶中抽出柴火,呼呼飞舞作声,敌人双目不能视物,避开了柴火,却避不过火苗,当即衣服被点燃,一片哀嚎声,乱扑乱撞。
两人跑出了后院,赵云已套好车,周瑜解开死士们的军马缰绳拴在一起,孙策翻身上马,赵云一甩长鞭,吼道:“走!”
客栈内,跑堂的冲了出来,周瑜朝他喊道:“这些马赔你的客栈!快走吧!去丹阳!”
“拿着这个!”
孙策递给跑堂的一卷手令,让他去找自己舅舅,紧接着众人纵马奔驰,冲上了官道。
夜幕降临,漫天飘雪,周瑜回头看,见山下客栈已起火,料想跑堂的也知避不过,索性一把火将客栈给烧了。
“真对不起他了。”周瑜说,“飞来横祸。”
孙策说:“二十匹马,够他重新置办个产业了,虽是军马,料想袁术没少派这群人去杀人灭口,马上都未有烙印,要转手不难。”
赵云说:“只怕袁术的追兵已在路上,两位贤弟先稍作休息,今夜还得赶路。”
周瑜一路上提心吊胆,不得不说这次出逃乃倚仗了三分运气,现在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便与孙策上了马车,在车里稍憩片刻。
车内挤了这么多人,周瑜抱着孙权,孙策抱着曹丕,好不容易挤下了,睡到夜半时,周瑜醒来,发现赵云接替了孙策的位置,曹丕则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瑜儿。”吴氏仍醒着,说,“这次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救了我们一家……”
“伯母。”周瑜笑着说,“要不是伯符,我早就死在巢湖孤山,要么就死在洛阳,总之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去了,千万别说这些。”
吴氏笑了笑。周瑜又道:“老天开眼,可见今天能逃出来,也是借了孙权和曹丕这两小子的运气。”
“正是。”吴氏说,“我听你伯父时常提起曹孟德,想必也是个大人物,这次大家全托他的洪福才是。”
周瑜笑了笑,活动了酸麻的手臂,吴氏便搂着孙权,让他睡舒服点,周瑜则开了马车门,坐到车夫位上去。
“你再去睡会儿。”周瑜朝孙策说。
孙策的车前点着一盏灯,专心致志地驱车赶夜路,朝周瑜说:“出了八公山,咱们就安全了,袁术再追不到咱们。”
“还有一道关。”周瑜道:“你去养精蓄锐吧,就怕这道岗哨不好过。”
“没事。”孙策信心十足地说,“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