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还没匀顺,手机响了,接通电话,是房产经纪打过来的电话。
“季先生,公证处那边我已经帮您和梁先生改了时间,今天下午一上班咱就去办,如果顺利的话,咱们今天就能把购房合同给敲定,因为房管局那边我拿的号排期就在明天。”
“行了,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季肖程抹了一把汗,看手机上时间是上午10点55分。
梁昀关好防盗门,敲响隔壁杜阿姨家的门,礼貌的寒暄了几句,告诉她自己要去杭州参加一个会议,请她帮忙照看下,并且留下备用钥匙。
附近的邻居只知道季肖程是武汉人,两人以表兄弟的关系住在这里几年,所以梁昀不好说自己是杭州人,省的问东问西的。
单元门栋外已经没有家公家婆聚众唠嗑,毒日头的光芒辐射整片大地,一眼望去全是刺眼的灼灼金辉,就连梧桐的叶片都似乎被太阳灼焦了边,一棵棵蔫头搭脑的。
他在单元楼前站了几分钟,自虐似的无惧前方一片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区东门的转角,直到眼前发黑,才收回目光,拎着旅行袋往西门走去。
下地铁11点20分,季肖程连打电话的工夫都没有,直接以最快的奔速杀过几条街,埋头冲进小区,一鼓作气跑上三楼将紧锁的防盗门敲的震山响,隔壁杜阿姨打开门见着是他,惊奇的唤道:“是小季啊,怎么两个月都没着家了?”
“杜阿姨,梁昀他人呢?”季肖程气喘吁吁的单手抻着防盗门。
杜阿姨本来想迎他进家喝杯水,季肖程婉拒了,杜阿姨说:“他走了有十几分钟了,说是去杭州参加什么会,你给他打个电话吧,走的这么急,可能有什么事也说不定。”
“他没拿行李?”
“只拎了一小包,还把备用钥匙放我这了。”
季肖程连招呼都没打,急吼吼的掉头跑下楼,一出单元门就掏出手机拨电话。
“你在哪?”
“我刚到火车站。”
“现在马上坐车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
梁昀默了一下,说:“12点15分的动车,你要我现在回来?有什么事等我从杭州回来再说不行吗?”
季肖程准自己的情绪濒临极限,随时都会马教主附身,所以特意走出门栋寻了片空旷的、便于咆哮的健身小操场站定,这会大太阳一晒,本来还没到临界点的情绪须臾间就触发了,梁昀其实挺冤的,季肖程噼里啪啦乱吼一通,让身处候车大厅的他一个字都没明白,就是耳朵有点发麻。
“你说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