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无窗口户的存在,他「匡啷!」的一脚踹破玻璃,扯着胡鼠跃到外头,眨眼间跑远。
胡鼠在原地怔个几秒,「这头疯狗!」他恨恨的骂,也跳出窗户,追了过去。
「怎么又来了……」
十方心痛的看着前阵子才刚重新装潢好的店面,后悔自己不该雇用那头疯狗。「阿杰。」他叫来店里的员工,「玻璃窗还有鹿头他们的餐点,全加在狂犬的欠债上!」只好买件女仆装把狂犬塞进去,让他招揽更多顾客作为补偿。
脏狗。有记忆以来,旁人就是这么叫他,自然而然的,狂犬以为自己或许真的是条狗。
逃到黑街后,他的确也像狗一样的翻垃圾桶、向人讨要食物,睡在寒冷的马路边,艰难的在这条暗不见光的街道里挤进一丝自己生存的空间。
为了半条发霉面包,将合伙行抢的同伴打得头破血流,那时,人群指着他叫骂:「你疯了!你是头疯狗!」那之后,疯狗,成为旁人对自己的称呼。
后来他有了力,有了能一击砍下对手头颅的力量,这条街的人,开始称他为狂犬。比起其它的,他最喜欢这个绰号,听来有股狂妄无畏的豪气,于是将「狂犬」认定为自己的名字。
但黑街的人们多半还是讥讽的「疯狗」、「野狗」这样喊他,笑他疯、说他有病,看到他出现立刻把门甩上,好像他生着一头烂疮,而且满身跳蚤。
人们以为他不睡觉,却不知道他睡不着的原因,谁会去在意路旁肮脏的野狗?唯有小乔,这大城市来的青年,认认真真的唤他「狂犬」,一次也没有嘲笑过自己,一次也没有。
「呼!呼……」
街景自眼前飞快掠过,狂犬哑声喘息,飞扬的发梢甩开汗珠,迈出的步伐在地下道内踩出重重回音。他从地下道穿越象征疆界的地铁线,近入东区。
他的出现立即引来东区居民的注意,人们从他腰间配戴的两把波伊刀认出他就是西区有名的头痛人物,恶名昭彰的狂犬。
消息一下就传了开来,好事者结伙上前围堵,二十来人接连出现,将他困在街口。
「疯狗!你闯入东区有什么目的?!」「哈哈!小狗狗,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吵死了吵死了!别挡路!欠杀吗!」狂犬挥动刀刃威吓,他凶狠地咧着嘴,犹如对敌手低吠的恶犬。
「扑通!扑通!」涌动的血液彷佛化作火焰,在身体里腾腾窜烧,心跳声震耳欲聋,令人不得安宁。
「要打一起来,老子没闲工夫浪费在你们这些杂碎身上!」小乔犹豫许久,终于提起勇气,夹了一筷子的夫妻肺片送到嘴里。
「呼、呼……好吃!好吃但好辣!」花椒的辣麻冲上鼻腔,呛得小乔赶紧灌茶喝,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辣。
「你不吃辣吗?那太可惜啦,这道夫妻肺片可是碧心小馆的名菜。」餐桌对面身穿墨黑西装的男子轻笑,也夹了些油亮红辣的牛肚到碗里。
「我、我吃……我可以的!」小乔咬着牙,伸手夹菜。
一直像雕像般站在门前,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红衣青年,忽然些微抬起右手,他这动作让男子停下筷子,侧头问:「有人闯入?」「交给我处理,首领请继续用餐。」话声刚落,包厢的门板被轰的一声撞开,早半秒前,红衣青年抬起的手掌便握住了腰间那把超过他半身长的武士太刀,刀锋滑过鞘壳发出轻鸣,拔刀的同时,门外闯入一道黑影,还未看清身体已反射性的动作,他往前一跃,长刀砍向来人!
「哇啊!赤狼先生别杀我!」来人抱头惊呼。
认出对方是首领身边的手下之一,青年赤狼啧个一声,扬手改变刀势,刀锋险险擦过那人头顶,削去几根发丝。
那人吓得瘫坐在地,脸色刷白,哆嗦着身体说:「报、报告首领,那只狗、狗……」话还没说完,门口又摔入几人,他们被砍得满身是血,痛苦得不住翻滚哀嚎。
「野狗。」赤狼冷冷的吐出这两字,他立着刀,摆出攻击的架式。
活板门再度被人一脚踢开,身穿白衬衫、黑围裙的狂犬,踩着这些身受重伤的手下们,跃进包厢内。
「畜生滚开,我不是来找你的!」狂犬扯掉领口碍事的钮扣,看都不看赤狼,也对面前的东区首领视若无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餐桌对面的小乔。
「小乔、小乔,过来过来。」他轻声的唤,蓝绿眸子亮晶晶。
「啊啊?」小乔搞不大清楚状况,「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来了?」见到他平安无事,还有喝茶吃饭的闲情,狂犬总算能松口气,紧绷的肩头稍稍松懈,随即想到目前的情况,他再度弓起背脊备战。
东区的首领见状低笑,「原来你们认识?」他端起瓷杯,啜口茶,锐利如刀的目光瞥向狂犬,眼神瞬间转寒,「西区的,踏入我的地盘,你已经做好见识地狱的心理准备了吗?」狂犬「哈」的嗤笑,「去你的地狱!谁管你想怎样,我是来找小乔的。」「找我?」小乔一下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司途担心他出意外,于是让狂犬带他回去他的推测虽与事实不合,但结论差不多。
「我跟姜先生约在这谈保险,没什么事的,你回去吧。」他赶狂犬走,免得对方又害他失去个客户。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小乔……」狂犬往前跨步。
小乔想得简单,但实际情况却很复杂。
「东区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野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