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喜奉命而来,正想要张口,晋枢机却已经褪下了身上那件杏黄的褙子,“烟褪残红青杏小,别让血糟蹋了这点颜色。”他伸手拂过王传喜拂尘,含眸一笑,“我随你去!”
晋枢机走进御书房的时候连眼角都没抬一下,一地的宫女太监瑟瑟缩缩地跪着,天子脚下,自然不能看见血污,可血腥味却是隔着重重守卫直蹿进肺里。他一进来就挑起了一个小太监下颌,那小太监伏身叩首,肩背几乎是扑在地上,被他一碰,吓得脸煞白煞白,晋枢机撩起下摆跷坐在他背上,用脚趾随意踢着那小太监的手,正是屐上足如霜,不着鸭头袜,他斜眼睨着商承弼,“怎么,审我的人审到御书房来了?”
商承弼盛怒在膺,可一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便连半分的脾气都撒不出来,只说了一句,“成何体统!”
“堂堂的天子豢养娈伎,又叫什么体统?”晋枢机眉间缭雾,他说得是极为冒犯的话,可只让人觉得浑身酥麻。
“胡言乱语!”下人面前,商承弼还是要摆些一国之君的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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