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不能活着回去”这个问题只会极其偶然地掠过我的脑海。
上天留我一条命,不是用来怕死的。
【十五】
或许是酒精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提起陈年旧事,当晚我做起了梦。
梦里一切颠倒,我不知为何脱去人形,变成了一只幼豹,被关在巨大的笼子里,身旁都是挤挤挨挨的兽群。
笼外燃起火光,滚滚黑烟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惶惶然不知所措,身边的野兽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鸣,它们的身躯撞在铁笼上回响不绝。熊熊火光忽然燃成了人间炼狱,转瞬间一片荒野上只剩焦黑的尸骨、经年不绝席卷而过的大风,还有被遗忘的我。
我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慌不择路地伸手乱抓,企盼着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带自己离开……
我是被摇醒的。
文森特站在沙发前,犹犹豫豫地弯腰推着我。他的另一只手还被我紧紧攥着,指尖都快被捏紫了。他不敢呼痛,龇牙咧嘴地抽着凉气小声说:“你做噩梦了……”
我头痛欲裂,松开他的手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心中万分诧异。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我当初接受的培训中包括一项“睡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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