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回来的短短三个月内,贺承乾的体力指数就从十几名,上升到了第三——第一是左军,第二同样是个魂主。
这自然不是贺承乾勤学苦练的结果,虽然他确实非常勤奋,所以左军开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江昶吃了什么仙丹。
“没有。”贺承乾笑了笑,“只是他从每天八个小时的睡眠,缩短到四个小时了。”
左军听懂了贺承乾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这次阿昶受了点刺激。”
贺承乾知道左军说得对,江昶确实深受刺激,甚至近乎性情大变,这让贺承乾多少有点不安。
“为什么要这样鞭策自己?”有的晚上,他在床上抱着江昶,轻声问,“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努力。”
江昶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像小孩儿一样,软软地窝在贺承乾的怀里,他的身上软软的,脸颊香喷喷的,头发刚刚洗过,闻起来有着清新柔软的月光铃兰芬芳。只有此刻,贺承乾才觉得,那个可爱的白兔一样的江昶又回来了。
“我不想再依靠别人。我恨那种事,承乾,我决不能再让咱们置身于求告无门的绝境。”
另外还有一个理由江昶没说,就是因为这次的事,他才真正意识到系魂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那是一个人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另一个人,贺承乾不只是获得了一个魂奴的身份,他是把生命交托给了江昶。
如果江昶出事,如果下一次,江昶无法从类似的灾难中逃生,那么贺承乾也会被他给连累,甚至会被他害死。
他可以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他怎么能不爱惜贺承乾的生命?
他必须变得强大,不仅要保护贺承乾,更要保护好自己。
“可是我更喜欢原先那个懒懒散散的你。”贺承乾一面吻他,一面含混地说,“懒懒散散,什么都无所谓,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那样的你,多么幸福。”
“那样的幸福是有代价的。”江昶握住贺承乾的手,抚摸着他的手指,“变成胖子的后果,是探监时连最细的手指都伸不出去。”
江昶的话,勾起了贺承乾痛苦的回忆,他把江昶抱得紧紧的,像是生怕他们又会被那道金属门给隔开。
“而且我变强了,你不也会跟着一同变强吗?”江昶开玩笑道,“你看你,从小好胜心那么强,数落我数落了那么多年,现在我终于发愤图强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可我不是因为你很强才喜欢你的。”贺承乾笑道,“以前在学校,听见谁谁系魂,是俩弱鸡,我就和大家一起嘲笑他们。那时候我搞不懂,心想你找谁不行,找个和你一样弱的,图什么呢?是不是脑瓜坏了?现在我才明白,人家图的就是那份感情。我不该嘲笑人家,我该笑话我自己,活了二十几年,不明白感情是什么。”
江昶扬起脸看他,轻声问:“现在明白了?”
“嗯。明白了。”贺承乾低头吻着他,“阿昶,如果能回到学生时代,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找你告白,和你在一起。就算我也是个弱鸡,全年级排名两百往后……就算所有人都笑话咱俩,我也不在乎。哪怕是两个弱鸡,咱们至少可以做个伴儿,就算挨打,被揍得鼻青脸肿,也能抱在一块儿分担人家的拳头。等到人家打完了,咱们还可以冒出头来嘲笑他:你厉害!你最强了!可你连个伴儿都没有!欺负人欺负累了都没有个替换的,我们虽然是弱鸡,可我们永远在一起!就是比你强!”
江昶有些控制不住,他把脸埋在贺承乾胸口,泪水一个劲儿往外涌。
他觉得幸福极了。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所遭受的这么多痛苦,都变得值得了。
他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贺承乾。
与从同时,江昶也在悄悄做一件事,他在压制犰鸟的灵魂力。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连贺承乾都不知道。江昶做了个决定,他再也不想让犰鸟出现了,因为犰鸟每次出现,虽然给他解围,但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隐患。如今江昶的名誉已经岌岌可危,如果犰鸟再出来一次,那么他一定会被当场击毙。
通过近期的锻炼,江昶察觉到了一件事,其实他的身体里,蕴藏着大量他从没使用过的灵魂力。以前,他的日子过得超级懒散,能少走一步路就少走一步路,连走路只需要半小时的档案大楼他都要坐车去,平日最大的运动也就是在市政大厅里跑东跑西。
这是江昶的老习惯,对于天生羸弱的人而言,大量的体力运动,不仅不会像强者那样增强体质,反而会损耗原本就不多的灵魂力——尽量减少活动,这是弱者用于自保的办法。
哪怕后来系魂,变成了强者,江昶依然沿用着过时的生活模式:一动不如一静,多吃少动不挪窝。他自己是天生不发胖的体质,结果害得贺承乾足足肥了二十斤。
但是这段时间,江昶一改往日作风,每天严格锻炼自己,尤其他发现,两个小时和高阶段机器人的格斗,能够把他那些从没使用过的灵魂力全都逼出来。那种感觉非常陌生,就像人推开满是灰尘的陈旧仓库,发现里面藏着一堆堆的黄金。
江昶想,犰鸟一定藏在这些没有使用过的灵魂力里。这些灵魂力虽然在他的身体里,但实际上,是无主的。因为他从没使用过它们,他有力量,却没有使用力量的技巧,所以那些力量就像被遗忘的无主的钱。
所以从那之后,每天早晚江昶